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,溫婉睜開了眼睛。她第一眼看到的,是天花板上那盞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,折射出的七彩光斑在墻壁上跳動。這是她第三百七十二個在這個玻璃牢籠中醒來的早晨。
溫婉緩緩坐起身,絲綢被單從身上滑落,露出氣布滿青紫痕跡的肌膚。床的四周是透明的玻璃墻,將整個臥室變成了一個展示柜。而溫婉,就是秦墨最珍貴的藏品。
“早上好,我的金絲雀?!?/p>
低沉的聲音從房間角落的音響中傳來。溫婉沒有回應(yīng),只是機械地下床,赤腳踩在溫暖的實地木板上。她走到同樣由玻璃打造的浴室,開始每天的清潔儀式。
水溫恰到好處——秦墨總是把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處。熱水沖刷著她的身體,卻沖不走那種被注視的感覺。她知道,攝像頭無處不在,秦墨可能正坐在他豪華辦公室的屏幕前,欣賞他的每一寸肌膚。
洗完澡,她擦干身體,站在鏡前,鏡中的女人有一張精致的臉,黑發(fā)如瀑,眼睛卻空洞的可怕。她曾經(jīng)是個有夢想的平面設(shè)計師,現(xiàn)在只是秦墨的“收藏品”之一。
衣帽間里掛著一排排高級定制服裝,都是秦墨按照他的喜好為他挑選的。今天他選了一件墨綠色的絲質(zhì)連衣裙,秦墨喜歡她穿這個顏色,說像翡翠一樣襯她的膚色。
當她走出臥室,整個公寓的全貌映入眼簾。三百平的空間全部由特殊玻璃打造,從內(nèi)部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城市景觀。但從外部看,卻是單向鏡面,這里是秦氏集團新開發(fā)的豪華公寓頂層,沒有人知道這棟號稱“城市之眼”的建筑頂層,囚禁著一個活生生的女人。
“你今天很美?!?/p>
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,溫婉渾身一顫。秦墨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站在了她身后,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脖頸。他今天穿著深灰色西裝,身上散發(fā)著淡淡的龍涎香水味,看起來就像任何一位成功的商業(yè)精英。
“謝謝。”她機械地回答,眼睛盯著地面。
秦墨的手指收緊了一些“看著我,溫婉。我討厭你這種眼神?!?/p>
她抬起頭,強迫自己看向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。秦墨有著令人窒息的英俊外貌——高挺的鼻梁,鋒利的眉骨,薄唇總是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。但溫婉知道,這副皮囊下藏著多么扭曲的靈魂。
“這才對。”他滿意地笑了,松開手,走向餐廳區(qū)域,“我讓人準備了早餐,過來?!?/p>
餐桌上擺著精致的餐點:水果沙拉、煙熏三文魚、剛烤好的牛角面包。秦墨優(yōu)雅地坐下,示意她坐在對面。
“今天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,”他切著一塊蜜瓜,“我決定讓你重新開始畫畫。當然,只能在規(guī)定的時間內(nèi),而且我要審查所有作品?!?/p>
溫婉的手微微顫抖。畫畫曾經(jīng)是她的生命,現(xiàn)在卻成了秦墨施舍的恩惠。她強迫自己咽下一口面包,“謝謝?!?/p>
“別這么勉強”,秦墨的眼神冷了下來,“你應(yīng)該感激我。如果不是我,你現(xiàn)在可能還在那個骯臟的地下室里啃方便面?!?/p>
溫婉握緊了餐刀。是的,一年前,她還是個掙扎在溫飽線上的設(shè)計師。秦墨的出現(xiàn),像童話中的王子,他欣賞她的才華,帶她出入高檔場所,給她買昂貴的禮物。直到那個晚上,他把她帶到這里,告訴她從今以后,這里就是她的家——她的牢籠。
“我在跟你說話?!鼻啬穆曇魧⑺噩F(xiàn)實。
“我很感激?!彼杆倩卮?。
秦墨盯著她看了幾秒,突然笑了?!澳阍谙胧裁??想逃跑嗎?”他站起身,繞到她身后,雙手搭在她肩上?!澳阒肋@不可能。這棟樓有最先進的安保系統(tǒng),每一層都需要我的虹膜識別。而且…”他的嘴唇貼近她的耳朵,“你舍得離開我嗎?”
溫婉感到一陣惡心,但她不敢表現(xiàn)出來,過去幾次反抗的后果還歷歷在目——禁閉、饑餓、或者更糟。
“我當然不會離開你?!睖赝褫p聲說。
秦末似乎滿意了,看了看手表,“我得去公司了,晚上有個宴會,我會回來接你?!彼┥碓谒~頭印下一吻,“做個乖女孩?!?/p>
當電梯門關(guān)上確認,秦墨真的離開后,溫婉終于允許自己崩潰,她滑坐在地上,抱緊雙膝無聲的哭泣。玻璃墻外,城市喧囂如常,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光鮮亮麗的玻璃盒子里,囚禁著一個破碎的靈魂。
溫婉擦干眼淚,走向那個被允許使用的畫室角落。畫架上夾著一張白紙,旁邊是秦墨準備的顏料和畫筆,溫婉拿起筆手懸在紙上顫抖,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(jīng)不知道要怎么畫自己想畫的東西了——秦墨會審查一切,任何他不喜歡的內(nèi)容都會帶來懲罰。
最終,她畫了一只關(guān)在金籠中的鳥,這是秦墨允許的主題之一——他最喜歡這個隱喻。
畫到一半時,溫婉突然停下,盯著自己的作品籠子的欄桿,太像這里的玻璃墻了。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,突然涌上心頭。她抓起花架,用盡全力砸向最近的玻璃墻。
“砰!”
畫架彈了回來,玻璃墻紋絲不動。溫婉跌坐在地,看著連劃痕都沒有留下的特制玻璃,突然大笑起來,笑聲中帶著歇斯底里的絕望。
“您情緒波動異常,需要幫助嗎?”公寓的AI系統(tǒng)冷靜地詢問。
溫婉的笑聲戛然而止,她忘了這里的一切都在監(jiān)控之下。秦墨很快就會知道她的“不當行為”
果然不到十分鐘,電梯門開了。秦墨大步走進來,西裝外套已經(jīng)脫下,領(lǐng)帶松開,眼中燃燒著危險的怒火
“我本以為你已經(jīng)學(xué)乖了?!彼话炎プ∷氖滞螅瑢⑺舷蚺P室。
溫婉沒有反抗,反抗只會讓懲罰更嚴重。她麻木的任由秦墨將她扔在床上,看著他解開皮帶。
“看來是我太縱容你了,”秦漠的聲音冰冷,“讓你忘記了誰才是這里的主人?!?/p>
當疼痛襲來時,溫婉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。七彩的光斑依然在跳舞,美麗而殘酷,就像她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