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恍然大悟,心底像是被什么輕輕撥動了一下。
那味草藥明明以前她見過那么多次,卻從未覺得有什么特殊。平日里忙碌奔走,總像隔著一層薄紗,看得見,卻觸不真切。如今想來,問題的根源終于清晰浮現(xiàn)。
是她自己一直游離在世界之外。無形之中,她在心間筑起一堵墻,把所有真實隔離開來。表面看似開朗活潑,內(nèi)里的心門卻早已緊閉。
是從上個世界師姐離去時開始的嗎?不……或許更早。從最初的那個世界起,她就已蜷縮進了自己的殼里,未曾真正融入過。即便拼盡全力去適應(yīng),也只學會了偽裝。
“轟——”腦海中仿佛炸開一道雷鳴,耳邊嗡嗡作響,揮之不去。
每一個世界都值得傾注真心,那里不僅是別人的命運,也是她的生命旅程。
這一念頭如潮水般涌過,沐瑤的思緒瞬間通明透亮,神魂都提升了些許。
這一刻,她終于懂了蘇暮雨時常投來的目光背后的深意,也明白了長久縈繞心頭的那抹空缺為何物。
自那天起,沐瑤開始留意生活中的點滴美好,即便是路邊的小花小草,也讓她覺得格外鮮活生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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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暮雨回到暗河半年多后(約八個月),成功突破逍遙天境,踏入九霄境界。
沐瑤靈力的滋養(yǎng)不僅拓寬了他的經(jīng)脈,還治愈了舊疾;再加上自身的刻苦修煉,突破似乎成了一件水到渠成的事。(而他現(xiàn)在才十八歲。)
這天,任務(wù)結(jié)束后,蘇暮雨照例掏出一個精致的瓷瓶摩挲著,眼神飄遠:不知她……會喜歡這些草藥嗎?
恰在此時,蘇昌河悄無聲息地翻窗而入,正看到蘇暮雨對著瓷瓶發(fā)呆,眉宇間滿是揮之不去的思念。
蘇昌河“我說木魚,喜歡就去找唄!兄弟我?guī)湍憧甘聝??!?/p>
蘇暮雨沉默不語。
蘇昌河“唉,實在不行……兄弟給你安排幾個美人如何?暗河的姑娘們,環(huán)肥燕瘦,嫵媚的、俏皮的,應(yīng)有盡有,保管你滿意!”
蘇暮雨“昌河!”
蘇暮雨聲音微沉,略帶不悅。
蘇昌河“得得得,開個玩笑,瞧你這苦大仇深的樣兒?!?/p>
他嬉皮笑臉地湊近,拍了拍蘇暮雨的肩膀。
蘇昌河“走走走,喝酒去!今天不醉不歸!”
不由分說,他拉著蘇暮雨就往門外走。
酒館里,蘇昌河花樣百出地給蘇暮雨灌酒。
夜半時分,眼見蘇暮雨已經(jīng)醉得神志不清,他趁機抬手一記手刀精準劈下。
(他今天可是瞧見了,沐神醫(yī)的馬車正朝錢塘方向駛?cè)ツ兀x他們近的很。)
隨即,蘇昌河背起昏迷的蘇暮雨,拎起劍傘施展輕功,風馳電掣般朝城外奔去。
果然,一刻鐘后,前方出現(xiàn)了一座熟悉的“昭和樓”。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外圍布下的陷阱,抬手拍響房門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蘇昌河“沐神醫(yī)?在家嗎?”
話音剛落,他就覺渾身無力,內(nèi)力仿佛被冰封般停滯不動。
“咚!”一聲悶響,堂堂送葬師栽倒在地,心中哀嚎不已:不愧是神醫(yī)!這毒藥未免太霸道了!
木魚啊木魚,為了你的幸福,兄弟我可是賠慘了!眼淚嘩啦啦直流。
與此同時,沐瑤早已被敲門聲驚醒。
她新研制的“悲酥清風”毒性濃郁,足以放倒扶搖境的高手,因此并不擔心安全問題。
——————小劇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