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徵公子...這不合禮數(shù)吧?"砂月輕聲道,卻沒有抽回手。
宮遠徵這才如夢初醒,松開她的手,耳根通紅:"這是...藥人的唾液有止血功效。"
"原來如此。"砂月抿唇一笑,"徵公子懂得真多。"
宮遠徵別過臉去,手忙腳亂地找出金瘡藥給她敷上。砂月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發(fā)抖。
"你懂醫(yī)術?"他突然問道。
砂月心思電轉,這是個拉近距離的好機會。
"略懂一二,家父曾是游醫(yī),教過我一些基礎。"
"是嗎?"
宮遠徵明顯來了興趣,"說說看,傷寒初起,當用何方?"
砂月暗自慶幸自己看過不少醫(yī)療?。?當用麻黃湯發(fā)汗解表。"
宮遠徵挑眉,似乎沒想到她能答上來:"那如果汗出不止呢?"
"桂枝湯和之。"砂月對答如流,這些都是中醫(yī)常識。
宮遠徵眼中閃過一絲贊賞,但隨即又變得警惕:"一個普通新娘怎么會懂這些?"
砂月早就準備好了說辭:"我父親常說,女子懂些醫(yī)術,將來相夫教子都有益處。"
她低下頭,聲音漸弱,"可惜他去世得早..."
這半真半假的謊言似乎起了效果。宮遠徵的表情柔和了些:"你...節(jié)哀。"
砂月趁機靠近一步:"徵公子,我能常來向你請教醫(yī)術嗎?我...我在這里沒有認識的人..."
宮遠徵剛要拒絕,卻在對上她那雙含著水光的眼睛時哽住了,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(fā):"...隨你,不過只能在申時來,那時我比較空閑。"
"多謝徵公子!"砂月欣喜道,故意撲上去抱住他的手臂。
宮遠徵整個人僵住了。
砂月能感覺到他手臂肌肉瞬間繃緊,心跳聲大得幾乎能聽見,少年身上好聞的草藥香包圍著她,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"你們在做什么?"
一個溫潤卻帶著冷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,砂月回頭,看到宮子羽站在那里,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。
宮遠徵迅速抽回手臂,表情恢復了一貫的桀驁,"我在給她看傷。"
宮子羽走進來,目光在砂月包扎好的手指上停留片刻:"砂月姑娘怎么受傷了?"
"是我不小心打翻了藥罐。"
砂月?lián)屜然卮?,不想宮遠徵難堪,"徵公子好心幫我包扎。"
宮子羽看向宮遠徵,眼中帶著幾分審視:"遠徵弟弟平日不是最討厭別人進他的藥房嗎?"
宮遠徵冷笑:"怎么,羽公子連這個也要管?"
氣氛一時有些劍拔弩張。
砂月連忙打圓場:"都是我的錯,宮少主找徵公子有事吧?我先告退了。"
她向兩人行禮,轉身欲走,卻被宮子羽叫住:"砂月姑娘,我正好有事找你,關于新娘甄別的事,宮尚角想再問你幾個問題。"
砂月心頭一跳,宮尚角?那個最難搞的宮二先生?
"現(xiàn)在嗎?"她問道。
宮子羽點頭:"他在議事廳等你。"
砂月只好跟著宮子羽離開。
走出藥房沒多遠,宮子羽突然停下腳步:"砂月姑娘似乎和遠徵弟弟很投緣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