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燕子不自覺地捂住肩膀，那里確實(shí)有一個展翅小鳥形狀的紅色胎記。她的眼神從懷疑漸漸變成困惑，又摻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。

“以后不要再說我們沒有姓，我們姓蕭。你的名字叫做[蕭云]，我叫[蕭風(fēng)]。你的生日不是八月，你是壬戌年四月六日出生的?！笔拕Φ穆曇魷厝岫鴪?jiān)定。

小燕子疑惑道：“可是你不是叫蕭劍嗎？”

蕭劍回答道：“我的蕭劍和你的小燕子一樣都不是真的。記得第一次在秀水城和你相見，我就告訴過你，你姓小，我姓蕭，我們大概是本家?！?/p>

永琪猛地抬頭：“我明白了，原來當(dāng)時在秀水城你是故意接近我們。當(dāng)時你就知道，小燕子可能是你的妹妹，你是在尋找妹妹？”

蕭劍點(diǎn)頭道：“沒錯，正是這樣。事實(shí)上，我踏遍大江南北，就是為了尋找妹妹。”

小燕子依舊沒有緩過神來。“等等！如果這是真的，我們的爹娘呢？為什么我會在尼姑庵長大？你…你又去了哪里？”

蕭劍的眼神驟然黯淡。

院中一時寂靜，只有風(fēng)穿過樹葉的沙沙聲。

“這個故事很長。現(xiàn)在，我們從頭說起?！?/p>

槐樹的影子在地上緩緩移動，陽光透過葉隙，斑駁地照在三人身上。

蕭劍轉(zhuǎn)身面向院中那株老槐樹，深吸一口氣，聲音低沉：

“我們蕭家在浙江是大戶人家，世居杭州。十九年前父親被仇家追殺，生怕我和妹妹難逃魔掌……”

小燕子不自覺地屏住呼吸，手指緊緊攥住衣角。

永琪默默站到她身側(cè)，無聲地給予支持。

“倉促之間把我交給家仆帶到云南，交給我的堂叔撫養(yǎng)。而我那六個月大的妹妹就交給姓江的奶娘，抱向北京交給北京的一個世伯?！?/p>

蕭劍的聲音哽了一下。

“臨行之前，母親將妹妹抱到了我的跟前，跟我展示了她肩膀上的胎記，并且告訴我，如果要認(rèn)妹妹，就認(rèn)這個胎記?！?/p>

蕭劍轉(zhuǎn)身，眼中映著小燕子的淚光。

“后來，誰知在路上奶娘生病倒在一個尼姑庵的門口，妹妹和奶娘就被尼姑庵收養(yǎng)了。奶娘病好，自己逃回了杭州，居然不管我妹妹。幾年前我找到那個奶娘，然后又找到了撫養(yǎng)妹妹的靜慧師太，據(jù)她告訴我，她把妹妹撫養(yǎng)到了七歲，有一天她獨(dú)自一個人溜出門，就再也沒有蹤跡了?！?/p>

永琪突然插話：“然后呢？你是從什么時候追蹤小燕子的？”

蕭劍唇角泛起一絲溫柔的笑意。

“是靜慧師太告訴我，妹妹非常調(diào)皮搗蛋，從小就狀況不斷，經(jīng)常溜出去玩，不愛念書。自從失蹤就再也沒有見過妹妹。

直到有一天，她在北京城遇到了皇上祭天，看到還珠格格在游行，覺得小燕子濃眉大眼，宛如當(dāng)年的小云?！?/p>

小燕子忙問道：“那我們的爹娘呢？他們被仇家追殺，他們被仇人殺死了嗎？”

蕭劍閉了閉眼：“我們的爹被殺了，我們的娘殉情了?！?/p>

這句話像柄重錘砸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