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蕭劍離開后,小燕子依舊每天天不亮就起床,獨自前往南郊牧場。永琪雖然心疼她辛苦,卻也知道攔不住她這股倔強勁兒。
“永琪,我走啦!”天邊才泛起魚肚白,小燕子就挎著水囊往外跑。
永琪追到院門口:“等等!把烙餅帶上!”
“知道啦!”小燕子折返回來,抓起油紙包就往嘴里塞,“唔…真香!”
“慢點吃!”永琪替她拍去衣襟上的餅渣,今日私塾或許下學早,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去牧場接你?!?/p>
小燕子嘴里塞得鼓鼓的,含混不清地應著。
“對了!”小燕子突然跳起來,“我擠了羊奶,放在井里鎮(zhèn)著呢!晚上煮給你喝!”
永琪看著她眉飛色舞的樣子,心中一片柔軟,他笑著點頭,目送著她離開。
牧場的生活確實辛苦。
晌午的日頭能把人曬脫皮,羊群又總是不聽話。
可小燕子卻把這些都當成了樂子。
雖然每天回來都累得倒頭就睡,可她眼里的光彩比在宮里時還要明亮。
這樣平淡的日子,或許就是小燕子最想要的自由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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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的陽光火辣辣地烤著牧場,小燕子甩了甩酸痛的手腕,將剛擠好的羊奶"嘩啦"倒入大木桶里。
“今兒個訂單咋這么多?”老張頭抹著汗嘀咕,“城里是鬧羊奶荒了不成?”
“東街王掌柜要了二十斤,西市李府要了三十斤...”年輕伙計掰著手指數(shù),“咱們這幾個人怕是要送到天黑!”
小燕子眼睛一亮,把木勺往桶里一扔:“叔伯們盡管去送貨!牧場有我看著呢!”
“還有我!”扎著藍頭巾的牡丹走過來,“劉嬸腿腳不便也留下,你們放心去吧!”
老張頭猶豫地看了眼羊圈:“可是這三百多只羊…”
“就包在我身上!”小燕子拍拍胸脯,揚起手中的鞭子,“這幾天?。∥亿s得也很好的!”
工人們互相看看,終于點頭。
老張頭臨走前不放心地回頭喊:“太陽落山前一定得把羊趕回圈啊!最近山里有狼——”
“知道啦!”小燕子一邊朝著他們揮手再見一邊回應道。
目送著牧場工人拉著幾車羊奶離去后,小燕子提著水壺,一屁股坐在牡丹身邊的草垛上。
“牡丹姐,喝口水歇會兒!”她倒了一碗清水遞過去,又從懷里掏出油紙包,“嘗嘗我烙的餅,永琪說可香了!”
牡丹接過碗,粗糙的手指在小燕子細嫩的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:“你這丫頭,自己留著吃多好。”
“哎呀,我多著呢!”小燕子把餅硬塞進牡丹手里,湊近她耳邊小聲道,“晚些跟我回家,我給你裝些羊奶帶回去。你家小娃娃正長身體,得多喝奶!”
牡丹眼眶一紅,連忙低頭咬了口餅:“這怎么好意思…”
“咱們是朋友嘛!”小燕子嘴里塞得鼓鼓的,說話含糊不清,“而且我將來可是要當女俠的人!”她揮舞著半塊烙餅,活像舉著把寶劍。
牡丹被她逗笑了,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。她望著遠處埋頭吃草的羊群,輕聲道:“小燕子,你這樣的姑娘,不該在牧場吃苦的。”
“吃苦?這才不苦呢!”小燕子拍拍沾滿草屑的褲子,突然壓低聲音,“牡丹姐,其實我吧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