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陽光穿透薄霧,灑落在皇宮的琉璃瓦上,整個宮殿仿若被一層金色薄紗所籠罩。
沈昭佇立在寢宮窗前,凝望著外面的景色,然而她的內(nèi)心卻滿是忐忑。
昨夜經(jīng)歷刺殺事件后,她對這座皇宮的恐懼又增添了幾分。
她心里清楚,自己已然沒有退路,只能硬著頭皮繼續(xù)扮演貴妃的角色。
“娘娘,早安?!?/p>
小祿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,他端著托盤走進(jìn)屋內(nèi),上面擺放著精致的點心與熱氣騰騰的茶水。
“娘娘,這是陛下特地派人送來的早點,您嘗嘗吧。”
沈昭頷首,勉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好,放那兒吧。”
她移步到桌前坐下,卻發(fā)覺自己毫無食欲。昨夜的場景不斷在眼前浮現(xiàn),令她膽戰(zhàn)心驚。
小祿子似乎察覺到沈昭的不安,輕聲說道:“娘娘,您別太憂心。有陛下和玄奕國師在,定會保您周全?!彼难凵裰辛髀冻鲫P(guān)切之意。
沈昭抬頭看了小祿子一眼,輕聲說道:“小祿子,多謝你??晌铱傆X得,這危機才剛剛拉開帷幕,后續(xù)還會有更大的風(fēng)浪?!?/p>
她的聲音里帶著無奈。
小祿子輕嘆一聲,不再言語。
他默默地站在一旁,心中也為沈昭的處境擔(dān)憂不已。
就在這時,宮女前來稟報:“娘娘,國師求見。”
沈昭點頭,示意小祿子去請玄奕國師進(jìn)來。
國師踏入寢宮,臉上帶著嚴(yán)肅的神情?!澳锬?,昨夜的事,您受驚了?!彼_口說道,聲音低沉且穩(wěn)重。
沈昭起身,微微施禮:“國師,昨夜若不是您及時趕到,恐怕我早已性命不保?!彼穆曇衾餄M是感激。
玄奕搖頭,走到窗前,目光望向遠(yuǎn)處的宮闕?!澳锬铮蛞怪?,不過是冰山一角。這宮廷中的陰謀,遠(yuǎn)比我們想象的更為復(fù)雜?!?/p>
他的聲音透著凝重。
“我已加強了寢宮的守衛(wèi),還派人暗中監(jiān)視那個宮女阿紅。相信不久便能找到一些線索?!?/p>
沈昭點頭,心中稍感安心。她明白,玄奕國師是她此刻唯一能夠依靠的人。
“對了,國師”
沈昭忽然想起什么,轉(zhuǎn)身從屏風(fēng)后取出一個錦盒,放置在桌上推向玄奕國師。
“昨夜在阿紅的住處搜到了這個,您看看是什么?!?/p>
玄奕國師打開錦盒,里面是一塊暗紅色的紗布,上面繪著一些奇特的圖案。
他仔細(xì)端詳了一會兒,眉頭緊鎖?!斑@是蜃樓紗,上面的圖案是巫族的血祭圖?!?/p>
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驚訝?!斑@東西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阿紅那里?”
沈昭心中一驚,也湊近查看。
只見那紗布上的圖案仿佛在微微閃爍,好似有生命一般。
“國師,這是什么意思?”她的聲音透著急切。
玄奕沒有回應(yīng),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,倒出幾滴紅色液體滴在紗布上。
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(xiàn)了,紗布瞬間吸收液體,并緩緩舒展,懸浮在空中。
緊接著,一道微弱的藍(lán)光從紗布中心散發(fā)出來,逐漸形成一幅立體投影,展示出一個活人獻(xiàn)祭的場景。
沈昭看著這詭異的景象,身體微微顫抖,心跳加速,感覺似乎有重大的事情即將浮出水面。
“這血祭圖展示了活人獻(xiàn)祭的整個流程?!?/p>
玄奕國師的聲音低沉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(yán)。
“而這塊蜃樓紗遇血會顯現(xiàn)隱藏信息?!?/p>
他指著投影中的一個細(xì)節(jié),“看到這個坐標(biāo)了嗎?它指向皇陵方向。”
沈昭點頭,眼中閃過驚慌?!斑@……這意味著什么?”她的聲音微微發(fā)顫。
玄奕轉(zhuǎn)身看向沈昭,眼中閃過復(fù)雜的情緒。
“這意味著,有人計劃在皇陵進(jìn)行一場大規(guī)模的血祭?!彼穆曇舻统炼鴪远ā?/p>
“而這場血祭的目標(biāo),可能與陛下有關(guān)。”
沈昭的心猛地一沉,意識到事情的嚴(yán)重性。
若玄奕國師所言屬實,那么整個皇宮都將處于巨大的危險之中。她必須盡快將這個消息告知蕭燼陛下。
“國師,我們該怎么辦?”沈昭的聲音帶著哭腔。
玄奕國師沉思片刻,眼中閃過決絕。
“我們立刻前往陛下的寢宮,將此事稟報給陛下?!?/p>
他的聲音堅定有力?!巴瑫r,加強皇陵的守衛(wèi),防止血祭發(fā)生?!?/p>
就在這時,寢宮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小祿子慌張地跑進(jìn)來,臉上帶著驚恐。
“娘娘,國師,不好了!陛下突然發(fā)病,情況危急!”
沈昭和玄奕國師心中一驚,立刻跟著小祿子往蕭燼陛下的寢宮趕去。
蕭燼陛下的寢宮內(nèi),氣氛緊張凝重。陛下斜倚在龍床上,面容痛苦地扭曲著,額頭布滿冷汗。
太醫(yī)在一旁緊張地把脈,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。
“陛下,您怎么了?”
沈昭快步走到蕭燼陛下身邊,聲音透著焦急。
蕭燼陛下的聲音虛弱而低沉:“沈昭,我頭疼欲裂,仿佛有千萬根針在刺我的太陽穴?!?/p>
他伸手抓住沈昭的手,眼神中閃過迷茫?!澳汩L得真像她……”
沈昭愣住,不知陛下所言何意。“陛下,您在說什么?”
蕭燼陛下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:“你長得真像我的母親!”
他的聲音帶著憤怒與痛苦。
“你是不是她?你是不是回來找朕算賬的?”
沈昭心中一驚,不知該如何回應(yīng)。
玄奕國師見狀,立刻上前一步:“陛下,娘娘是替身,并非先皇后。您要冷靜?!?/p>
蕭燼陛下松開沈昭的手,大口喘著粗氣。
他的眼神逐漸恢復(fù)清明,但額頭的冷汗卻越來越多。
“國師,這是怎么回事?”
他的聲音帶著虛弱。
玄奕國師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,倒出一顆藥丸遞給蕭燼陛下。
“陛下,先服下這顆藥丸,緩解頭痛。”他的聲音低沉而穩(wěn)重。
“臣會查明原因?!?/p>
蕭燼陛下點頭,服下藥丸。不一會兒,他的表情稍微舒緩了一些。
“國師,剛剛朕為何會出現(xiàn)那樣的幻覺?”他的聲音帶著困惑。
玄奕國師沉思片刻,眼中閃過憂慮。
“陛下,這可能是由于您連日操勞,心神疲憊所致。但臣懷疑,這或許與巫族的法術(shù)有關(guān)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警告。
“臣懷疑有人在暗中對陛下施加巫術(shù)?!?/p>
蕭燼陛下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:“巫術(shù)?誰這么大膽?”
玄奕國師點頭,將手中的蜃樓紗展示給蕭燼陛下:“陛下,這是在宮女阿紅處搜到的蜃樓紗。上面繪著巫族的血祭圖,遇血會顯現(xiàn)隱藏坐標(biāo),指向皇陵方向。臣懷疑有人計劃在皇陵進(jìn)行血祭,目標(biāo)可能是陛下?!?/p>
蕭燼陛下的眼神越發(fā)冰冷,聲音低沉而威嚴(yán):“傳朕的旨意,即刻起加強皇陵守衛(wèi)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
同時,徹查阿紅的背景,找出背后的主謀?!?/p>
玄奕國師躬身領(lǐng)命:“臣遵旨?!?/p>
沈昭站在一旁,心中滿是擔(dān)憂。
她知道,這宮廷中的危機已到了最關(guān)鍵的時刻。
“陛下,臣妾愿意前往皇陵,協(xié)助調(diào)查。”
沈昭突然開口,聲音帶著堅定。
蕭燼陛下轉(zhuǎn)頭看向沈昭,眼神閃過復(fù)雜情緒。
“你?”
他的聲音帶著質(zhì)疑。
沈昭點頭,聲音透著堅定:“臣妾雖是替身,但也有一份責(zé)任。而且,臣妾對巫族的事物稍有了解,或許能助陛下一臂之力?!?/p>
蕭燼陛下沉默片刻,最終點頭?!昂冒?,你隨國師一同前往。但要注意安全,不可魯莽行事?!?/p>
沈昭心中一喜,明白這或許是她洗清身份、揭開真相的唯一機會。
玄奕國師也點頭,表示贊同。
“娘娘與眾不同,有陛下的特許,我們的調(diào)查會順利很多。”
蕭燼陛下站起身來,盡管身體仍有些不適,但眼神透著堅定?!皣鴰?,你立刻準(zhǔn)備出發(fā)。朕要盡快知道這背后的真相?!?/p>
玄奕國師和沈昭領(lǐng)命,迅速退下,開始準(zhǔn)備前往皇陵的行裝。
與此同時,在浣衣局的深處,一名老繡娘正在忙碌。
她的手指靈巧地穿梭在繡布之間,手中的針線仿佛有著自己的生命。
然而,她的臉上卻掛著焦慮,眼神時不時地望向窗外。
突然,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。
老繡娘一驚,手中的針線落地。她緩緩走到門口,打開門,只見一名小太監(jiān)站在門外,臉上帶著急切。
“婆婆,不好了!阿紅出事了!”
小太監(jiān)的聲音顫抖,帶著哭腔?!八麄冋f阿紅是刺客,現(xiàn)在被關(guān)在大牢里?!?/p>
老繡娘心中一驚,忙問道:“怎么回事?阿紅為何會成為刺客?”
小太監(jiān)哽咽著說道:“昨夜有人刺殺貴妃娘娘,刺客被抓住后自盡了。但玄奕國師說,刺客是被巫族控制的!”
“而阿紅……阿紅的房間里搜出了與巫族有關(guān)的東西?!?/p>
老繡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她知道,阿紅是她從小帶大的養(yǎng)女,絕不可能與巫族有染。
這其中一定有誤會。
她深吸一口氣,強作鎮(zhèn)定:“你先回去吧,我會去想辦法救她?!?/p>
小太監(jiān)點頭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老繡娘關(guān)上門,回到桌前,顫抖著雙手拿起一個舊木盒。
她打開木盒,里面是一塊與阿紅房間中找到的一模一樣的蜃樓紗,還有一張泛黃的畫像,畫像上是一個年輕的女子,與沈昭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。
老繡娘的眼中閃過復(fù)雜的情緒。她明白,這塊蜃樓紗和這張畫像背后隱藏著巨大的秘密,而這個秘密,可能會顛覆整個皇宮。
她深吸一口氣,將木盒藏好。她決定去一趟大牢,看看阿紅到底怎么了。
與此同時,沈昭和玄奕國師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妥當(dāng),準(zhǔn)備前往皇陵。
沈昭心中滿是忐忑,但她明白自己必須勇敢面對這一切。
她深吸一口氣,整理好情緒,準(zhǔn)備踏上這段未知的旅程。
在前往皇陵的路上,沈昭和玄奕國師騎著馬,并肩而行。
沈昭望著遠(yuǎn)方的山巒,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。
“國師,您覺得這血祭真的會在皇陵舉行嗎?”她的聲音帶著顫抖。
玄奕點頭,眼神透著憂慮?!皬尿讟羌喩系淖鴺?biāo)來看,可能性很大。而且,皇陵是先皇的安息之地,對于巫族來說,那里可能具有特殊的意義?!?/p>
沈昭點頭,明白皇陵的安寧至關(guān)重要。
若血祭真在那里舉行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“國師,您覺得陛下會相信我嗎?畢竟,我只是一個替身?!?/p>
玄奕國師轉(zhuǎn)頭看向沈昭,眼神閃過復(fù)雜情緒。
“娘娘,您不要再如此稱呼自己了。您現(xiàn)在是貴妃,肩負(fù)著重大的責(zé)任。陛下對您的信任,也會隨著您的表現(xiàn)而逐漸加深?!?/p>
沈昭輕嘆一聲,明白自己必須接受這個身份,無論內(nèi)心多么抗拒。
“我明白了,國師。”
就在這時,玄奕國師突然勒住馬韁,示意沈昭停下。
“娘娘,您看那邊?!?/p>
他指向不遠(yuǎn)處的一片樹林,那里有幾艘黑色的馬車,馬車旁站著幾個黑衣人,行跡十分可疑。
沈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只見那些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在樹林中穿梭,似乎在搬運什么東西。
她的眉頭微微皺起。
“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宮中的人。國師,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玄奕國師點頭,兩人悄聲下馬,徒步向樹林靠近。他們小心翼翼地隱藏在灌木叢中,觀察著黑衣人的行動。
只見那些黑衣人從馬車中搬運出一些奇怪的法器和符咒,似乎在為某種儀式做準(zhǔn)備。
其中一人低聲說道:“時間緊迫,我們必須在月圓之夜前完成血祭,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?!?/p>
另一人點頭,聲音透著焦慮:“可是,如果我們被發(fā)現(xiàn),該怎么辦?”
第一個人冷哼一聲:“被發(fā)現(xiàn)?在這皇宮之中,誰敢阻撓我們的計劃?那個臭國師和昏君,已被我們的法術(shù)牽制,不足為患?!?/p>
沈昭和玄奕國師聽聞此言,心中皆是一驚。
原來,這黑衣人不僅計劃在皇陵進(jìn)行血祭,還對陛下和國師施加了法術(shù)。
看來這宮廷中的陰謀,遠(yuǎn)比他們想象的要復(fù)雜得多。
沈昭剛要有所行動,卻被玄奕國師一把拉住。
“娘娘,不可沖動?!?/p>
他低聲說道,眼神帶著警告?!?/p>
這些人武功高強,而且數(shù)量眾多。我們現(xiàn)在出去,只會打草驚蛇?!?/p>
沈昭點頭,強行壓下心中的沖動。她明白,此刻最重要的是收集證據(jù),并想辦法通知陛下。
就在這時,黑衣人中的一人突然警覺地抬起頭來,眼神在灌木叢中掃視。
“有人!”
他大喝一聲,抽出佩劍沖了過來。
沈昭和玄奕國師心中一驚,立刻躍起閃身,躲避劍鋒。
黑衣人緊追不舍,劍法凌厲,招招逼人。
玄奕國師抽出腰間長劍,與黑衣人戰(zhàn)在一處,劍影交錯,寒光閃閃。
沈昭則趁機四處奔走,尋找逃脫的機會。
混亂中,沈昭發(fā)現(xiàn)樹林的另一端有一條小路,她立刻朝那個方向沖去。
黑衣人見狀,分出一人前去攔截,但玄奕國師拼死擋住,為沈昭爭時間。
沈昭沿著小路狂奔,月光灑在她驚慌的面龐上,汗水濕透她的衣裳。
她跑出樹林,來到一條小河邊,借著月色,沿著河岸向皇宮方向疾馳。
回到皇宮,沈昭來不及歇息,立刻前往蕭燼陛下的寢宮。
一路上,她的心中滿是擔(dān)憂和恐懼。
此時,蕭燼逸的寢宮內(nèi),燈火通明。
沈昭沖進(jìn)殿內(nèi),顧不得行禮,直接說道:“陛下,不好了!血祭計劃確有其事,黑衣人在皇陵附近準(zhǔn)備儀式,還說對您和國師施加了法術(shù)!”
蕭燼面色一沉,目光如炬:“玄奕,可有此事?”
玄奕點頭,眼神透著決絕:“陛下,沈昭所言屬實。臣與沈昭在皇陵附近發(fā)現(xiàn)了黑衣人的蹤跡,他們確實在準(zhǔn)備血祭,并且聲稱已經(jīng)對臣和陛下施加了法術(shù)?!?/p>
蕭燼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:“傳朕的旨意,全宮戒嚴(yán),搜捕所有可疑之人。
“同時,加強皇陵守衛(wèi),不惜一切代價阻止血祭!”
“遵旨!”
玄奕抱拳領(lǐng)命,轉(zhuǎn)身離開寢宮,準(zhǔn)備集結(jié)人馬。
沈昭站在陛下身旁,心中滿是愧疚和擔(dān)憂。
“陛下,臣妾未能及時阻止黑衣人的行動,實在該死?!?/p>
蕭燼轉(zhuǎn)頭看向沈昭,眼神閃過復(fù)雜情緒。
“沈昭,你做得很好。若非你及時回報,朕與玄奕恐怕都已陷入危險之中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