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央央也要跟著一起去嗎?"一進門,看著穿戴整齊正小口吃著早餐的姑娘,霍秀秀忍不住挑眉問道。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餐廳里,為吳漾的發(fā)梢鍍上一層金邊。
"去玩~"小姑娘咽下口中的三明治,笑意盈盈地回道,杏眼彎成了月牙。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防曬外套,襯得肌膚如雪,烏黑微卷的長發(fā)隨意披散在肩頭。
這姑娘面頰白皙如玉,容貌精致得像個瓷娃娃。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望過來時,眼波流轉間自帶三分嬌憨,讓人心里軟乎乎的。她的聲音清靈悅耳,尾音微微上揚,帶著與生俱來的甜美。
"那地方可是大沙漠,不怕曬黑?不怕皮膚干燥?"霍秀秀在她對面坐下,故意逗她。作為同齡人,即便吳奶奶和霍仙姑之間有些感情上的糾葛,她們兩個的關系倒是挺親近。她可太知道這位吳大小姐的愛美程度了——上次去海邊玩,這丫頭硬是涂了三層防曬,還戴了頂能把整張臉都遮住的大草帽。
"我都收拾好啦!"吳漾像只驕傲的小孔雀,獻寶似的把自己的背包打開,"補水保濕噴霧、防曬霜、修復面膜...還有這個!最新款的防沙面巾!"背包里除了必需品,琳瑯滿目的全是護膚品和零食,活像是要去度假而非沙漠探險,當然了,這位大小姐怕是真以為去度假的。
"厲害厲害。"去辦正事的霍秀秀忍不住豎起大拇指,看著那瓶標著SPF50+++的防曬霜,嘴角抽了抽。
哎,有個親哥哥就是好啊,家里的重擔完全不用管。她第無數次在心里感嘆,又是羨慕央央的一天。
"小花哥哥"吳漾吃到差不多的時候,霍秀秀看到庭院里剛掛了電話的解雨臣邁著長腿走進來。男人一身利落的白色沖鋒衣,襯得肩寬腰窄,一進屋,視線就落到了正在吃早餐的姑娘身上,表情柔和。
"嗯,早上吃了?"解雨臣十分自然地走到小姑娘身后,修長的手指輕輕攏了攏她烏黑的長發(fā),從手腕上摘下那個常備的藍色發(fā)圈。這個動作他做了太多次,熟練得仿佛呼吸一般自然。
"吃完來的。"秀秀捧著一杯三分甜的果茶,饒有興趣地看著解大當家給姑娘梳頭發(fā)。
解雨臣的手指在發(fā)絲間穿梭,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么珍寶。
出門在外,還是馬尾方便,所以他今天也沒給吳漾梳什么復雜的發(fā)型。
霍秀秀注意到,他手腕上還套著一個備用的兔子發(fā)圈——自從兩年前吳漾回國后,這位在道上手段非常的解當家身上就總會出現這些可愛的小物件。
若是放在兩年前央央剛回來的時候,秀秀可能還會驚訝一番,現在卻早已習慣了小花哥哥把他這位小未婚妻當做女兒養(yǎng)的模式。
是的,未婚妻——即使兩人差了八歲,還是在兩家長輩的商議下定了婚約。
這樁婚事源于齊八爺的一卦。解雨臣的批語眾所周知:"貴人不貴己";而吳漾的命格則是"福澤深厚,命比紙薄",白話就是運氣極好但身體欠佳。
齊八爺不愧為神算,兩人訂下娃娃親后,竟真成了彼此的貴人。
定親后,解雨臣雖仍遭遇不少陰謀暗害,卻總能逢兇化吉;而吳漾的身體也奇跡般地逐漸好轉
若不是十年前吳家突然做主把吳漾送去國外,這位吳大小姐怕是要在解家長大了。
"吃飽了?"解雨臣邊扎頭發(fā)邊問。吳漾吃飯很有個習慣,不管吃什么都要配一杯飲品,果汁、奶茶、豆?jié){、牛奶等等。
等吃完了,就會像只饜足的小貓一樣把最后一點喝得干干凈凈。
"嗯~"今天早餐配的是牛奶,小姑娘唇邊沾了點奶漬,伸手要去拿紙巾,卻見身后的人已經快她一步。
"好了。"解雨臣用拇指輕輕擦過她的唇角,動作熟稔得仿佛做過千百次。這兩年,吳漾早已習慣了他無微不至的照顧,甚至很自然地仰起臉配合他的動作。
"走啦走啦,出發(fā)出發(fā)!"被愛包圍著長大的姑娘總是充滿活力,吳漾跳起來時馬尾辮在空中劃出歡快的弧度。她天生就是明媚熱烈的小太陽,這是解雨臣最愛的溫暖——恰到好處的和煦,永遠不會灼傷人。
霍秀秀看著拎起小姑娘背包的解雨臣,忍不住再次確認:"真讓央央跟著???"央央和他們可不一樣,這丫頭嬌氣得很,學的是藝術專業(yè),和倒斗相關的知識一點沒接觸過。
好歹她哥吳邪還學了建筑,能分析個墓穴構造。不過轉念一想,在藝術領域央央確實天賦異稟,舞蹈、音樂、美術樣樣拿得出手,去年一場古典舞,還被央媒點名夸獎了。
"只是帶她去玩玩。"解雨臣整理著背包帶子,語氣不容置疑,"找到東西你就帶她回來,大漠深處不能去,你也一樣。"
"我是霍家人,我怎么..."霍秀秀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。
"你奶奶已經失去了霍玲阿姨,不能再失去你了。"解雨臣說完,拎著兩個人的包往外走去。不需要更多解釋,以秀秀對霍仙姑的孝順,這句話已經足夠。
一上車,開了不到二十分鐘,吳漾就困得眼皮直打架。晨光透過車窗灑在她臉上,長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。
"央央,你昨晚出去做賊了?"霍秀秀從后座探頭,故意逗她。
"做賊?"小姑娘抱著抱枕,呵欠連天地嘟囔,"那我想做個采花賊...專采解語花..."她聲音越來越小,估計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么驚人之語。
駕駛座上的男人唇角忍不住上揚,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快地敲了敲。
他單手打著方向盤,右手伸長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:"讓你昨晚熬夜打游戲。"然后又對后座的秀秀說:"后座有毛毯,拿過來。"
"新游戲嘛...總要開荒的..."吳漾像只撒嬌的貓咪,在極度困倦下聲音悶悶的。她無意識地握住解雨臣的手腕,在他溫熱的掌心蹭了蹭,尋了個舒服的姿勢
這個親昵的小動作讓解雨臣眼神一軟,眉眼柔和,若是讓當上的人看見,怕是要以為這位花兒爺被奪舍了。
毛毯軟乎乎的,披到身上不過幾分鐘,吳漾就沉沉睡去。陽光透過車窗映在她白嫩的臉頰上,柔和的光暈讓這朵小太陽變成了名副其實的"小太陽"。
她睡相很乖,讓人看著就心里發(fā)軟,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,像停駐的蝶翼。
"小花哥哥,你和央央...成了?"霍秀秀壓低聲音問道。真不怪她多想,這次看到的兩人相處模式比從前親密太多——以前雖然也親近,但這種握著手腕撒嬌蹭蹭的動作卻是沒有的。
"快了。"解雨臣側頭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女孩,伸手將她散落的鬢發(fā)別到耳后。他的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,仿佛對待易碎的琉璃
小姑娘年紀小,他總要循序漸進地親近,讓她離不開他,讓她意識到他們不是兄妹,不只是青梅竹馬,更是未婚夫妻,未來會是合法的伴侶。
霍秀秀同情地看著沉浸在美夢中的青梅。可憐的姑娘,小花哥哥把八百個心眼子都用你身上了,你知道嗎?她敢打賭,解雨臣絕對早就布好了天羅地網,就等著這只懵懂的小蝴蝶自投羅網
顯然,睡得昏天黑地的吳漾對此一無所知。她咂了咂嘴,又嘟囔了一句:"采花...采解語花..."這次聲音更小了,霍秀秀沒聽清,解雨臣卻聽得真切,頓時眉目舒展,連常年微蹙的眉心都舒展開來,一看就是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一路上走走停停,遇到杳無人煙的荒區(qū)就換吳漾開。
小姑娘會開車,但駕照是在德國考的,對國內的路況還不熟悉。解雨臣坐在副駕駛,全程目光就沒離開過她握方向盤的手,隨時準備在緊急時刻接手。
到了目的地,央央坐在副駕駛上打游戲,解雨臣和霍秀秀下車去買畫。沙漠邊緣的小鎮(zhèn)風沙很大,解雨臣臨走前還不忘把防曬面巾給她系好。
"聊聊?"一個戴著墨鏡的高挑男人走過來敲了敲車窗
解雨臣開窗留下一句"不聊。"開車就走
開了沒多遠,車被攔住了"聊聊?"
"不聊。"又是斬釘截鐵的一句
“哇哦,竟然能追上車,厲害啊”吳漾看著后視鏡里再次被甩下的男人感慨
話音剛落,解雨臣又踩了剎車。
他們被攔截了,眨巴眨巴大眼睛,吳漾只發(fā)出一聲“啊哦”
這一次,熟悉的對話,只不過說話的人調換了下。
"噗——"她沒忍住笑出聲,結果笑聲還沒收住,就被解雨臣曲指輕輕敲額頭。
"笑話我?"解雨臣狀似生氣地皺眉,眼底卻藏著笑意。
吳漾才不怕他,她知道小花哥哥根本不會真生氣:"笑小花哥哥可愛呀~"她抱著他的胳膊晃了晃,臉上的笑容燦爛得晃眼
陽光落在她仰起的臉上,連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,像個精致的洋娃娃。
車窗外的黑瞎子夸張地打了個顫,一臉嫌棄地走開:"嘖,膩歪。"
黑瞎子到底沒強硬到底,畢竟解雨臣手里有他要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