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突然傾盆而下時,隊伍剛行至半山腰。
宮尚角勒住韁繩,抬頭望了望天色。烏云壓得極低,雷聲在遠處翻滾。這場雨來勢洶洶,恐怕一時半刻停不了。
"前方有座寺廟,先去避雨。"他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來到楊玖心的馬車旁,抬手輕叩車壁,"楊姑娘,要變天了。"
車簾掀起一角,露出楊玖心略顯蒼白的臉。她仰頭看了看黑沉沉的天,一滴雨恰巧落在她眉心,順著鼻梁滑下。
宮尚角鬼使神差地伸手,拇指擦過她鼻尖,將那滴雨水抹去。兩人俱是一愣。
"多謝角公子。"楊玖心先回過神,唇角彎起柔和的弧度,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。她故意沒有立即放下簾子,任由雨水打濕額前碎發(fā),貼著白皙的肌膚。
宮尚角的視線黏在那幾縷濕發(fā)上,喉結(jié)動了動:"坐穩(wěn)了。"說完猛地一夾馬腹,沖到隊伍最前方,仿佛在逃離什么洪水猛獸。
楊玖心放下簾子,指尖輕撫方才被他觸碰過的鼻尖,輕笑出聲。這位角公子,比她想象的還要有趣。
山寺年久失修,但好在屋頂尚算完好。侍衛(wèi)們手腳麻利地收拾出一間相對干凈的禪房,又生起火盆驅(qū)散潮氣。
"委屈楊姑娘在此暫歇。"宮尚角站在禪房門口,身上還滴著水。玄色勁裝被雨水浸透,緊貼在身上,勾勒出精壯的肌肉線條。
楊玖心只看了一眼就別開視線,耳尖微紅:"角公子也濕透了,不進來烤烤火嗎?"
宮尚角眼神一暗:"不妥。"
"這荒山野嶺,又逢大雨..."楊玖心聲音漸低,長睫輕顫,"我一個人害怕。"
她撒謊。掌控楊家這些年,她什么場面沒見過?但此刻,她就是想看看這個表面克制的男人能忍到幾時。
宮尚角沉默片刻,終于跨過門檻:"我在外間守著,楊姑娘有事喚我。"
禪房用一道屏風隔成內(nèi)外兩間。楊玖心轉(zhuǎn)到屏風后,故意將濕透的外衫搭在屏風上。輕薄的紗衣浸了水,幾乎透明,在火光映照下能清晰看見衣料的輪廓。
"角公子,我的行李還在馬車上..."她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為難。
外面?zhèn)鱽硪挛锬Σ恋穆曧?,然后是宮尚角略顯緊繃的聲音:"我去取。"
"不必麻煩。"楊玖心從屏風后探出頭,濕發(fā)披散在肩頭,"借角公子一件干衣便好。"
宮尚角的呼吸明顯滯了一瞬。他背對著屏風,肩背肌肉繃緊,像一張拉滿的弓:"不合適。"
"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。"楊玖心聲音輕柔,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,"還是說...角公子嫌棄我?"
宮尚角猛地轉(zhuǎn)身,眼中燃著暗火。他大步走向自己的行囊,取出一件素白中衣,遞向屏風方向,卻不看那邊一眼:"楊姑娘請便。"
楊玖心接過衣服,指尖故意擦過他掌心。屏風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,每一聲都像羽毛搔在宮尚角心上。
"角公子。"楊玖心的聲音忽然近在咫尺。
宮尚角抬頭,發(fā)現(xiàn)她已經(jīng)換好衣服站在面前。他的中衣穿在她身上過于寬大,…………松松垮垮,露出一大片…………的…………。濕發(fā)披散,發(fā)梢還在滴水,落在…………處,匯成小小的水洼。
"我...不會束發(fā)。"楊玖心遞過一條素帕,眼中帶著狡黠的笑意,"勞煩角公子。"
宮尚角沒有接帕子,而是直接伸手握住了她一縷濕發(fā)。發(fā)絲冰涼順滑,像上好的綢緞從他指間流過。他不由自主地湊近,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,混著雨水的清新。
"角公子身上好冷。"楊玖心忽然抬手,撫上他仍帶著濕意的衣襟,"不換下來會著涼的。"
宮尚角一把扣住她手腕,聲音沙?。?楊姑娘可知自己在做什么?"
"自然知道。"楊玖心不退反進,另一只手攀上他肩膀,"角公子不喜歡?"
宮尚角的瞳孔驟縮,猛地將她按在墻上。楊玖心后背抵著冰冷的墻面,面前卻是他…………的…………。兩人的呼吸交錯,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。
"楊家小姐都是這般大膽?"宮尚角低頭,鼻尖幾乎碰到她的。
楊玖心輕笑:"只對你。"她仰頭,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他下巴,"因為我喜歡角公子啊。"
這句話半真半假。最初確實是為了利益接近,但這一路走來,這個少年眼中的熾熱與隱忍,早已讓她心動。
宮尚角呼吸一滯,隨即眼中掀起風暴。他低頭………………住她的……,力道大得幾乎算得上…………。
楊玖心…………一聲,非但不躲,反而迎上去,雙手…………他仍帶著…………的發(fā)間。
【不全,以下略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