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開始懷疑顧言對我的真心。他說的“因為你值得”，到底是什么意思？他對我好，是因為他善良，還是因為我是他眾多“資助對象”中的一個？

我心里充滿了矛盾和不安。我想要問清楚，卻又害怕聽到讓我無法接受的答案。

那天晚上，顧言回來了，他看起來心情不錯。

“今天怎么沒去公司？”他問。

我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決定試探他一下。

“我在公司樓下看到你了?！蔽艺f。

顧言的笑容僵住了，他看著我，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。

“你看到了？”他問。

我點點頭。

“那是我的助理，”他解釋道，“我們中午一起吃了頓工作餐?！?/p>

助理？我看著他，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他說的是真是假。他表情平靜，眼神真誠，看起來不像是在撒謊。

可是，為什么那個助理會挽著他的胳膊？為什么她會在深夜給他打電話？

“叔叔，”我鼓起勇氣問，“你是不是……有女朋友了？”

顧言的臉色變了，他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后說：“黎夏，我們之間的關系，你應該很清楚?！?/p>

我當然清楚。我們之間的關系，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的合作。他幫助我，我配合他。

“可是，”我心里不甘，“我看到她挽著你的胳膊?！?/p>

顧言嘆了口氣：“那只是工作上的需要。她是我的得力助手，很多場合都需要她陪同出席?！?/p>

工作需要？我心里冷笑。工作需要就能挽著胳膊，能在深夜打電話？

“叔叔，”我站起身，看著他，“我覺得，我們應該重新談談我們的關系?！?/p>

顧言看著我，眼神復雜。

“你想談什么？”他問。

“我想知道，”我深吸一口氣，“在你心里，我是什么樣的存在？是你的‘侄女’，你的‘合作對象’，還是……別的什么？”

顧言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。他走到窗邊，看著窗外的夜景。

“黎夏，”過了很久，他才開口，“我承認，最開始接觸你，確實是出于一些目的。但是，在相處的過程中，我發(fā)現(xiàn)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樣?！?/p>

“哪里不一樣？”我問。

“你比我想象中更堅強，更獨立。”他轉過身，看著我，“你沒有因為困境而放棄自己，一直在努力地生活?！?/p>

我心里一動，他竟然這么看我？

“所以呢？”我問。

“所以，”他看著我，眼神變得柔和，“我對你，或許已經(jīng)不僅僅是‘叔叔’對‘侄女’的感情了?！?/p>

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。他這話是什么意思？他對我……動感情了？

我看著他，腦子里一片混亂。這和我最初的設想全不一樣。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會一直維持在那種冰冷的利益交換模式下，直到有一天，他不再需要我，或者我不再需要他。

“叔叔，”我感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，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？”

顧言走到我面前，伸出手，輕輕地握住我的手。

“黎夏，”他看著我的眼睛，眼神真誠而炙熱，“我喜歡你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