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課表和身上的運動套裝,時間已經(jīng)卡得不能再卡。
"我不去!絕對不去!這是什么惡魔課程設置??!"我癱在椅子上,雙手抱頭做垂死掙扎狀。
室友林子豪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,慢悠悠地喝著他那杯黑咖啡,一臉看好戲的表情:"祝哥,別掙扎了,大四下學期的體測,你不去就畢不了業(yè)。"
"我腰傷還沒好!"我抬起頭辯解道,"你看我這個樣子,怎么可能成八百米?更別說引體向上了!"
"你那點兒小傷早好了,別裝了。"林子豪毫不留情面地拆穿我,"上周籃球賽你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嗎?"
"那不一樣!"我嚴肅地辯解道,"那是在緊急狀態(tài)下爆發(fā)的潛能,和體測全是兩回事。"
林子豪白了我一眼,放下咖啡杯:"祝明遠,我告訴你,別再找借口了。再不去,下周就該掛科了,你可是計算機系的系草,要是因為體測掛科,那多丟人啊。"
"我寧愿丟這個人..."我小聲嘟囔。
"聽著,你今天必須去。"林子豪不由分說地拉起我,"物理治療中心新來了個治療師,聽說特別專業(yè),我已經(jīng)幫你預約了。"
"什么?你什么時候——"
"就前天,你在打游戲的時候。"他一臉得意,"放心,新來的治療師據(jù)說長得特別好看,不知道多少人排隊想去呢。"
我冷笑一聲:"你以為我會因為治療師長得好看就愿意去?我祝明遠是那種膚淺的人嗎?"
林子豪挑眉:"那你是擔心自己控制不住,當場表白?"
"滾蛋!"我怒吼一聲,卻被他一把拽起來推出了宿舍門。
"祝哥加油,爭取一次就好,別拖到下周?。?他在我身后喊道。
我抬頭看了看初夏的陽光,嘆了口氣,認命般地朝學校的體育中心走去。
大學四年,我一直用各種借口逃避物理治療。并不是我真的有多怕疼,而是從小時候的一次不愉快經(jīng)歷后,我就對那種被人按著做各種拉伸、按壓的感覺產(chǎn)生了強烈的排斥。
走進體育中心,我按照預約單上的指示找到了物理治療室,深吸一口氣,敲了敲門。
"請進。"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。
我推開門,眼前的景象讓我愣住了。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女生身上,她正低頭整理著治療臺上的器械,聽到動靜抬起頭,朝我微笑。
"你好,是祝明遠同學嗎?"
我點點頭,一時有些恍惚。她留著一頭齊肩短發(fā),笑起來眼角有細細的紋路,看起來溫柔又親切。
"我是新來的物理治療師顧安寧,你可以叫我顧治療師或者顧老師。"她指了指診療臺,"請坐。"
我木然地坐下,眼睛不自覺地打量著這個空間——各種奇怪的儀器、彈力帶、重物,還有墻上那些骨骼和肌肉的示意圖。每一樣都在提醒我即將要經(jīng)歷的"酷刑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