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傻瓜。"我輕聲罵道,"我的丈夫當(dāng)然值得我照顧。"
他笑了,虛弱卻溫暖:"你終于...承認(rèn)我是你丈夫了..."
我微微一怔,隨即臉上浮起一層紅暈。是啊,不知不覺中,我已經(jīng)把他當(dāng)成了真正的丈夫,而不僅僅是一個被命運安排的婚姻對象。
幾天過去了,陸明瑾的病情時好時壞。我?guī)缀鯖]怎么合眼,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。
"少奶奶,您也該休息了。"春花心疼地說。
我搖搖頭:沒事,再撐幾天,他就會好起來...
就在這時,陸明瑾突然睜開眼睛,清醒地看著我:"蘇清..."
"你醒了?"我欣喜若狂,連忙摸他的額頭,"燒退了?"
他輕輕點頭,握住我的手:"謝謝你...還有,對不起。"
"謝什么,對不起什么?"我笑著問。
"謝謝你不離不棄,對不起讓你受累了。"他的眼神真摯而溫暖。
我搖搖頭:"你是我丈夫,這是我應(yīng)該做的。"
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:"你變了。"
"我嗎?"
"嗯。"他微微點頭,"你以前從來不會這么自然地說'你是我丈夫'。"
我臉上一熱,默認(rèn)了他的觀察。
"蘇清。"他突然正色道,"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。"
"什么事?"
"我去城東,除了看李大夫,還去看了周秀才。"他直視著我的眼睛,"他染上瘟疫,情況很不好。他說...如果他有什么不測,希望我能好好照顧你。"
我心頭一震,沒想到會是這樣。曾幾何時,周秀才在我心中是那么重要的人,可現(xiàn)在,聽到他可能命不久矣的消息,我居然只有淡淡的惋惜,而沒有撕心裂肺的痛苦。
"你...想去看看他嗎?"陸明瑾艱難地問道,語氣中帶著隱忍的痛苦,"他還在城東的草藥鋪..."
我搖搖頭,堅定地說:"不,我不去。我的丈夫還病著,我怎么能離開?"
他愣住了,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,繼而是濃濃的感動和喜悅。
"蘇清..."他啞聲喚道,拉著我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,"你真的...不去嗎?"
"不去。"我重復(fù)道,"除非你好起來,親自陪我去。"
他眼中的淚光再也控制不住,順著臉頰滑落。我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陸明瑾,他一向是那么堅強,那么倔強,仿佛世間沒有什么能擊垮他。
可此刻,他卻因為我的一句話而淚流滿面。
我俯身,輕輕吻去他的淚水:"別哭了,大男人哭什么。"
他拉著我的手不放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"蘇清,我愛你。"他鄭重地說,"不是因為憐憫,不是因為欣賞,而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愛。"
我心頭一震,不知該如何回應(yīng)。我是否也愛他呢?我無法確定。但我知道,此刻的我,已經(jīng)無法想象沒有他的生活了。
"我..."我剛要開口,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。
春花匆忙進(jìn)來:"大事不好了!二夫人帶人來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