閨蜜說,搞藝術(shù)的男人不能輕易沾。
我偏不信邪,在一個獨立畫展上,一眼就看中了角落里那個穿舊襯衫、眼神卻像星辰一樣亮的男人。他叫顧之洲,聽說是個落魄畫家,作品沒人賞識,生活困頓。我主動搭訕,請他吃了頓飯,他話不多,但每次看我的時候,那種專注讓我心里癢癢的。
那天晚上,我?guī)亓宋业墓?。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,室?nèi)彌漫著淡淡的香薰味。他洗澡出來,穿著我給他找的浴袍,顯得有些局促。我們聊了很多,從藝術(shù)聊到人生,我以為一切順理成章,可就在我以為要發(fā)生什么的時候,他突然站起來,說:“對不起,我不能?!?/p>
然后,他就那樣走了,留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里,對著窗外的夜色發(fā)愣。送上門的富婆不要,轉(zhuǎn)頭卻在一家小酒吧里給人畫速寫謀生?
幾個星期后,我在朋友的生日派對上再次見到他。那是個挺混亂的場合,音樂震耳欲聾,各種各樣的人擠在一起。我在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了他,他坐在角落里,面前放著畫板,正低頭給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畫肖像。
他也看到了我,手里的炭筆頓了一下,然后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(xù)畫。我心里有點堵,找了個借口走到他旁邊。
“顧先生,好久不見?!蔽夜室庥靡环N疏離的語氣說。
他抬起頭,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,“呂小姐?!?/p>
“你離開我,就是為了來這里給人畫畫?”我壓低聲音,帶著一絲嘲諷。
他放下炭筆,揉了揉手腕,“生活所迫?!?/p>
“你很缺錢?”
“缺?!?/p>
“多少?”
他沉默了一會兒,“五十萬?!?/p>
我笑了,俯下身,湊近他的耳朵,“寶貝,五十萬可不是個小數(shù)目?!?/p>
他耳尖微紅,眼神卻依然堅定,“我需要這筆錢?!?/p>
“我可以給你。”我直視他的眼睛,“但你得答應(yīng)我一個條件?!?/p>
他沒說話,只是看著我,等待我的下文。
“做我的專屬畫家,只為我一個人畫?!蔽艺f出我的條件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。
他皺了皺眉,似乎在猶豫。
“怎么樣?”我追問。
良久,他點了點頭,“好?!?/p>
就因為這個“好”字,我的人生軌跡徹底改變。我給了他五十萬,簽了一份簡單的協(xié)議,他搬進了我的公寓,住在我給他準備的畫室里。那間畫室陽光充足,設(shè)備齊全,是我專門為他打造的。
剛開始的日子有些尷尬,我們之間的交流僅限于藝術(shù)。他每天都在畫室里度過,我則忙碌于我的公司。我們的生活節(jié)奏全不同,仿佛住在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。
然而,隨著時間的推移,這種界限開始模糊。他會在我加班回來的時候給我留一盞燈,會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默默給我泡一杯熱茶。我也會在他創(chuàng)作遇到瓶頸的時候給他一些建議,雖然我不懂藝術(shù),但我懂得觀察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