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乙真人一手扯著敖丙,一手叉腰,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:“你這傻小子,嚎個啥呢?你師傅他可沒死??!現(xiàn)在最要緊的事,是趕緊把你師傅帶回去!”話音未落,他動作利落地將申公豹往那只膘肥體壯的飛天豬上一放,拍了拍豬背,“走嘍!”隨即駕起云霧,帶著申公豹揚(yáng)長而去,只留下敖丙愣在原地,望著遠(yuǎn)去的身影一臉茫然。
敖丙緊攥著申正道的手腕,腳下步伐匆匆,緊跟太乙真人的背影,一路疾行返回陳塘關(guān)。剛踏入城門,遠(yuǎn)遠(yuǎn)便望見哪吒立在街頭,目光灼灼地朝這邊張望。敖丙抬手輕輕一揮,哪吒立刻察覺,大步迎了上來,眉宇間隱隱透著幾分焦灼:“你把申公公救回來了沒?”敖丙頷首,神情卻依舊沉郁,嗓音低沉而帶著一絲倦意:“救是救回來了,但我?guī)煾競麆莶惠p,得趕緊讓師伯為他診治才行?!痹捳Z落下,他的目光微微一黯,隱約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憂慮與疲憊。
哪吒心急如焚,眉頭緊鎖地望向敖丙:“你沒受傷吧?”他匆忙從懷里掏出一根海鹽棒棒糖,聲音里帶著幾分難得的溫柔,“我特意給你買的,你最喜歡的。來,張嘴,我喂你吃?!卑奖⑽⒁徽?,卻還是順從地張開嘴,接過那甜意融融的一刻。吃著棒棒糖的敖丙隨哪吒來到了太乙真人面前,只見申公豹因傷勢過重,已然無法維持人形,化作了一只血跡斑駁、氣息微弱的豹子,蜷縮在地,仿佛風(fēng)雨中搖曳的殘燭。
太乙真人凝視著申正道,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:“我?guī)煹茉鯐兊萌绱税V傻?究竟發(fā)生了何事?”申正道聞言,眉宇間掠過一絲復(fù)雜之色。他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鹿童所做下的種種不堪之事,心中似有千斤重負(fù)壓著。沉默片刻后,他低聲道:“你先莫要問這些,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想辦法?!? 太乙真人目光微沉,捋了捋胡須,緩緩說道:“辦法倒也不是沒有。只需讓他暫時恢復(fù)至幼時的模樣,記憶亦隨之回溯到那時。一年之后,他便可恢復(fù)如初,不僅癡傻盡消,就連妖丹與修為也都會完好無損。”他的聲音雖平靜,卻透著令人信服的力量。
敖丙催促道:“那師伯,快開始施法吧?!碧艺嫒它c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將申公豹輕輕放入藥浴之中。片刻過后,水面上浮起一個稚嫩的身影,正是還未學(xué)會收回豹耳與豹尾的小申公豹。他身形小小,皮膚白皙,只是略顯消瘦,乍看之下竟像個柔弱的小姑娘。那雙靈動的耳朵微微顫動,尾巴也不安分地輕擺著,仿佛對這新生的世界充滿好奇與不安。
敖丙將小申公豹緊緊擁入懷中,那軟軟的觸感讓人倍感愜意。一時間,他竟生出一種想要像吸貓般親近這份柔軟的沖動,可理智卻讓他強(qiáng)壓下這略顯孩子氣的念頭。然而,懷中小申公豹帶來的安心與溫暖,還是讓敖丙忍不住沉淪在這短暫的寧靜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