碑林的梧桐葉剛沾上秋霜,唐博宇手背上的蠶蠱印記就開始發(fā)癢。這道盤在龍紋里的蟲紋平時軟趴趴的,這會兒卻像蠶寶寶餓了似的直扭,蠶翼位置還泛著蜜色的光,嚇得他差點把手里的光液糖打翻。林宇蹲在血蓮池邊磨劍,犼鱗紋蹭著池壁冒火星子,濺起的水珠在青磚上燙出小坑:“我說博宇,你這手背該不會是跟糖豆杠上了吧?昨兒饕餮印剛消停,今兒蠶蠱印又鬧妖?!?/p>
唐晴雨端著碗桂花光液面從碑林廚房出來,戒指上的星軌符剛碰到碗沿,整碗面就冒出蜜香。她用筷子夾起塊亮晶晶的“蜜蠟面”,面條突然化成光液鉆進唐博宇手背的蠶蠱印記,把那股子癢勁兒壓下去點:“昨兒半夜青銅尊在池底轉(zhuǎn)了四圈,尊身上的歸墟紋掃出片火洲地圖,看著跟《山海經(jīng)》里說的‘蠶蠱火洲’對上了?!?/p>
唐博宇湊到池邊看,果然看見池底的光液正慢慢勾勒出座燃燒的山。山縫里嵌著個巨大的糖繭,繭面上纏著的蠶紋跟他手背上的印記撞了個對眼,繭口還掛著滴凍硬的蜜蠟,看著像極了小時候偷吃過的麥芽糖。他拿骨筆戳了戳那團蜜蠟,筆桿上的“歸墟·承”突然滲出熱氣,把繭縫里的糖絲照得透亮——糖絲上居然刻著行歪歪扭扭的字:“找我糖繭,喂蜜吃”。
三人趕到塔克拉瑪干邊緣時,正午的陽光把沙丘烤得冒油。唐博宇蹲在沙窩子里摸蠶蠱印記,蠶翼位置突然發(fā)燙,燙得他直往駱駝影子里躲——只見百米外的沙丘突然塌陷,裂縫里滲出的不是沙子,是泛著蜜香的光液。光液在沙面上爬出條蠶繭印,每個繭印都嵌著半截《山海經(jīng)》殘頁,殘頁上的字遇熱就化,露出底下畫的簡筆畫:只大蠶繭泡在蜜罐里,繭口伸出根 straw 插著顆發(fā)光的蜜糖。
“這繭印...跟我劍尖的蠶蠱紋能對上!”林宇把劍尖插進沙縫,犼鱗紋爆發(fā)出的金光突然變成蠶繭形狀,繭子往南邊指了指,沙面上立刻浮出條發(fā)光的路。唐晴雨的戒指星軌符順著光路延伸,在沙丘上掃出串古篆——“蠶蠱好蜜,以糖為引,尋繭破封”,字縫里還卡著些烤化的蜜蠟渣,看著像三百年前天祖父撒的蜜糖。
順著光繭印走到座火焰山前,唐博宇手背上的蠶蠱印記突然猛地一拽。這感覺跟小時候被外婆拽著喝藥似的,他順著勁兒往火洞里鉆,洞壁上嵌著的不是鐘乳石,是無數(shù)塊凍住的蜜蠟糖。每塊糖里都裹著蠶女殘魂,魂影張著嘴要蜜吃時,骨筆光液竟自動凝成蜜糖,“啪嗒”掉進魂影嘴里,嚇得林宇直抹汗:“我的天!這蠶蠱比饕餮還能吃甜!”
火洞盡頭是個圓形火室,中央擺著張熔巖桌,桌上放著個蠶繭形狀的蜜蠟匣。唐晴雨的戒指剛碰到蜜蠟匣,星軌符就被燙得直冒火星,匣表面突然浮現(xiàn)出謎題:“龍紋有九印,何者甜如蜜?”唐博宇剛把骨筆按上去,手背蠶蠱印記突然脫離皮膚,化作光蠶扒開蜜蠟匣——里面沒寶貝,只有堆烤化的蜜蠟糖,糖堆里埋著塊蠶繭化石,化石上刻著三百年前的天祖父拿著蜜罐喂蠶蠱的畫面。
蜜蠟匣打開的瞬間,唐博宇手背的蠶蠱印記突然發(fā)燙。糖堆里鉆出團黑氣,黑氣擰成只跟小豬似的蠶蠱魂影,張開嘴就往他手背上啃。林宇眼疾手快拿劍一擋,犼鱗紋爆發(fā)出的金光撞在蠶蠱嘴上,竟被魂影當成蜜糖舔了舔咽下去,氣得他直跺腳:“嘿!這玩意兒比饕餮還挑食!專挑甜的啃!”
“快用蜜!”唐晴雨從背包里掏出罐光液蜜,往魂影跟前一倒。蠶蠱魂影果然不啃人了,趴在地上舔蜜吃,舌頭掃過的地方滲出光液,光液里浮出七代守護者的警告:“每三百年,蠶蠱殘念借蜜重生,需以龍血蜜液重塑封印。”唐博宇趕緊劃破掌心,銀血滴在光液里,骨筆突然自動轉(zhuǎn)圈,筆桿滲出的光液與龍血混合,在火室里畫出個巨大的蜜糖,把蠶蠱魂影饞得直甩尾巴。
當最后一滴龍血融進光液時,熔巖桌突然震動。唐博宇看見光液中升起張契約,契約紙是用蜜蠟做的,上面寫著“龍紋管蜜,蠶蠱管毒”。契約末尾蓋著兩個印:左邊是七代守護者的鳳龍印,右邊是只蠶繭印,而契約空白處,正等著他的蠶蠱印記。
他把手背按在契約上,蠶蠱印記突然爆亮,蠶翼一扇一扇,把契約上的字全舔了一遍,最后在空白處蓋了個黏糊糊的繭印。契約化作光液鉆進他的龍紋,手背突然多了道亮晶晶的蠶繭紋,繭尖還沾著點光液蜜渣。林宇湊過來看,劍尖不小心蹭到蠶繭紋,竟沾了點甜味,氣得他直拿沙子擦劍:“好家伙,這印記能粘蒼蠅了!”
離開火洞時,唐博宇手背上的蠶繭紋突然發(fā)亮。他在火縫里發(fā)現(xiàn)只跟兔子似的小蠶蠱,幼崽爪子里抱著顆蜜棗大的光液珠,珠子表面浮著細密的咒文,正是他們要找的“蠶蠱蜜靈”。小蠶蠱看見他手背上的印記,竟把珠子塞給他,用腦袋蹭他手心,喉嚨里發(fā)出“嘶嘶”的聲音,跟他家養(yǎng)的蠶寶寶吃桑葉似的。
林宇從背包里摸出塊光液蜜糕,幼崽叼著糕就往火縫里鉆,爪子扒拉著火山灰畫出幅畫:天祖父蹲在火原上,手背上的鳳龍印記滲出光液,光液凝成條蜜糕路,小蠶蠱順著路爬向歸墟方向。珠子落入唐博宇掌心時,手背的蠶蠱印記突然與珠子共鳴,蠶翼一扇,把珠子表面的咒文全吞了下去,吃得直吧唧嘴。
回到火洲表面時,夕陽把沙丘染成蜜糖色。唐博宇握緊蠶蠱蜜靈,珠子里的光液順著龍紋流入蠶蠱印記,那些頑固的黑氣竟化作糖霜,在他手背堆成個小蜜罐。林宇的劍尖突然指向沙丘,只見沙地上用蜜蠟擺著個巨大的“謝”字,字中心埋著塊蠶繭化石,化石上刻著的蠶蠱紋正在吸收蜜靈散出的微光。
“看天上!”唐晴雨指著晚霞,只見九種印記的光紋正在云層里轉(zhuǎn)圈圈,蠶蠱紋叼著蜜糕,饕餮紋纏著蜜蠟,最終聚成顆巨大的光液蜜糖,“啪嗒”掉進歸墟方向。唐博宇手背上的蠶蠱印記突然輕顫,蠶翼里滲出的光液落在沙面上,竟長成片迷你的蜜蠟樹,每片葉子都裹著層糖霜,在晚風中閃著甜滋滋的光。
深夜回到碑林時,血蓮池正飄著蜜香。唐博宇把蠶蠱蜜靈放進池心,珠子立刻與青銅尊共鳴,尊身上的歸墟紋滲出的光液竟在池面拼出下一個三百年的地圖——地圖中心是片迷霧籠罩的森林,森林里吊著個巨大的馬牌,馬牌紋路與他手背上的馬牌印記一模一樣。
骨筆突然在池邊畫出個巨大的蜜罐,蜜罐上寫著:“以蜜為引,破霧尋牌,守歸墟甜,待迷霧啟封。”光痕消散時,唐博宇手背上的蠶蠱印記突然與馬牌印記共鳴,蠶翼和馬牌同時亮起,在他皮膚表面畫出個迷霧中的驛站。林宇的劍尖蹭過驛站光紋,竟帶出陣烤蜜的香氣,跟小時候外婆做的桂花糖一個味兒。
碑林的夜風吹過,帶來火洲的熱氣和蜜糖的甜香。唐博宇坐在池邊,看著手背上靜靜趴著的蠶蠱印記,蠶翼時不時扇一下,好像剛吃完蜜在打盹。他知道,這顆蠶蠱蜜靈不僅滌清了印記里的血煞殘念,還喚醒了三百年前的吃貨本性,而遠方迷霧籠罩的森林,正等著他們?nèi)ソ议_下一段跟“甜”有關的守護謎題。
當?shù)谝豢|晨光再次灑在碑林時,唐博宇手背上的蠶蠱印記輕輕亮起。他起身舔了舔指尖,好像還留著光液蜜的甜味,而遠處的迷霧森林方向,正有塊巨大的蜜蠟等著他,像塊甜甜的路標,在晨霧中閃著誘人的光,也預示著下一段旅程肯定甜滋滋的,說不定還能順路討口蜜糖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