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冕似乎一點也不意外,就斜靠在搖椅上,懶懶散散地以手托腮,看著百目妖君笑。
“你們回來了,都沒什么事吧?”
木人直扶著他夫人楊雁從屋里走出來,楊雁還挺著個大肚子。
“沒事啊?!碧K冕回頭看他們,“我爹娘呢?”
“說是等不及你們回來,游山玩水去了?!蹦救酥睙o奈地笑笑?!?/p>
“真自由啊……”蘇冕感慨一句。
百目妖君側(cè)頭看她,倒是沒多問什么,其實早在他還在蘇冕的身體里時,就知道她有多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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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一陣平靜的日子,也到了跨年的時候。
蘇冕自家院子里一手拿手把件,另一手拿刻刀在上邊劃拉,眉頭緊蹙,神情嚴肅。
時不時一個用力過猛,那刀尖還會劃過一下指尖。
張正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,他說了好幾次:“要不別刻了,買一條我也很喜歡?!?/p>
她每次的回答都是:“不行。”
后面還附加一句:“人不能言而無信。”
知道蘇冕做人的時間不長,基本就是學著百目妖君教她的那些四書五經(jīng),照本宣科地做人。
他也不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。
張正只好在旁邊看著點,他表情也跟著蘇冕的手勁兒用力。
倒是旁邊的百目妖君提著好幾條串成串的魚出來,很挑釁地望著張正說:“我是第一個得到她刻的東西的妖?!?/p>
張正表現(xiàn)得很不在意,但百目妖君從身后路過后,立馬問:“阿冕,你給他刻過什么?”
蘇冕:“墓碑啊。”
張正:“……”
不知這只男妖在嘚瑟什么?
沒一會,家里人多起來。
“蘇冕,我們來找你玩兒了!”
“你們怎么在這?”蘇冕不可置信地看著院子里的一大群人。
面具團里認識的以及不認識的,都從門口進來在她院子里。
李去濁洋洋灑灑地做了個香爐,巴掌大,并給大眾兄弟們介紹:“此乃,忘情爐。根據(jù)阿冕提供的靈感而作!”
“我還不如吃一顆失憶藥呢。”邊上正在嗑瓜子的王權醉很是不屑,“不是,你去一趟御妖國,就收獲了這個?”
李去濁嘖了聲,“你還說呢,說是什么黑狐只能控制人,結(jié)果我們回來前一天,還親眼看到妖被控制了?!?/p>
“這不是書上這么寫的嘛……”王權醉嘀咕道。
“哎,書是人寫的,而且還每個版本,每個設定都不一樣。人對對黑狐不夠了解,能寫成這樣,就已經(jīng)很足夠別人發(fā)散思維了。而且也間接性地讓我們意識到重點,就很不錯了?!睏钜粐@解釋說。
“對,而且咱們對黑狐的認知也不比普通人多多少,也就到這了?!崩钭栽邳c頭說。
李去濁接著興奮地介紹:“關于這個,可比失憶藥有用多了,失憶藥吃下去后,咱們要是在黑狐面前失憶,忘了她是咱們的敵人怎么辦?所以說,這個能讓咱們忘卻……”
蘇冕忍不住打斷他的話:“最深刻的記憶是刻在靈魂里的,就算腦子忘了,靈魂深處的也還是會記得。”
這話就像一盆冷水似的,把他們澆安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