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當(dāng)兩顆心在靠近15%-

…

她剛開口，遠處突然傳來腳步聲。

王楚欽條件反射地站起身，伸手去扶她，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套傳來。

阮清檸借力起身時，婚紗裙擺掃過他褲腳，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水痕。

萬能角色“新人怎么跑這兒來了？”

服務(wù)員舉著托盤笑盈盈地走近。

萬能角色“宴會廳正準備切蛋糕呢。”

王楚欽擋在阮清檸身前，替她擋住服務(wù)員探究的目光。

王楚欽“她有點頭暈，吹吹風(fēng)就好。”

他的聲音恢復(fù)了往日的沉穩(wěn)，卻在轉(zhuǎn)身時悄悄將她顫抖的手塞進自己臂彎。

這個動作自然得仿佛演練過千百遍，連他自己都沒察覺指尖傳來的細微戰(zhàn)栗。

重回宴會廳時，頂燈的暖光刺得阮清檸瞇起眼睛。

江稚緒立刻從人群中擠過來，目光掃過她凌亂的頭紗和王楚欽肩頭的雪痕，欲言又止。

司儀已經(jīng)在催促切蛋糕，王楚欽接過銀色的蛋糕刀，卻在觸及阮清檸指尖時頓了頓。

她的手冷得像塊冰。

王楚欽“一起？”

他輕聲問，刀刃懸在綴滿糖霜的蛋糕上方。

阮清檸抬頭，正對上他藏在鏡片后的目光，那雙在賽場上凌厲如鷹的眼睛，此刻卻像被雪霧籠罩的湖泊，深不見底。

兩人握刀的手交疊在一起，刀鋒切開蛋糕的瞬間，閃光燈此起彼伏。

阮清檸聽見相機快門聲里，后媽刻意抬高的笑聲格外刺耳。

萬能角色“年輕人就是恩愛，連切蛋糕都這么黏糊?！?/p>

她下意識想抽手，卻被王楚欽不著痕跡地按住。

王楚欽“別讓別人看笑話?！?/p>

他的呼吸掃過她耳畔，帶著薄荷糖的涼意。

王楚欽“至少今天......”

后半句話淹沒在賓客的掌聲里，阮清檸卻莫名聽懂了未盡的含義。

他們像提線木偶般完成剩下的流程，交杯酒順著喉嚨滑下，灼燒著被寒風(fēng)凍僵的神經(jīng)。

夜深了，賓客們陸續(xù)散去。

王楚欽站在酒店門口等車，看著阮清檸在寒風(fēng)中抱緊雙臂，婚紗的薄紗在風(fēng)中獵獵作響。

他脫下西裝外套想給她披上，手伸到一半又停住，剛才她就是不動聲色把外套還了過來，最后只是攥著外套的下擺，輕聲說。

王楚欽“車快到了。”

婚車里，兩人隔著半臂的距離坐著。

阮清檸望著車窗外飛速后退的霓虹，突然開口。

阮清檸“今天謝謝你?！?/p>

聲音很輕，像是怕打破某種微妙的平衡。

王楚欽側(cè)頭看她，路燈的光透過車窗，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。

她睫毛低垂，在眼下投出一片青影。

王楚欽“不用謝?！?/p>

他頓了頓，喉結(jié)滾動。

王楚欽“如果......如果覺得太累，不用勉強?！?/p>

這話他說得小心翼翼，生怕觸碰到她敏感的神經(jīng)。

阮清檸轉(zhuǎn)頭看他，目光里有一瞬間的錯愕，隨即又恢復(fù)平靜。

阮清檸“這是我們的約定?！?/p>

短短幾個字，像把鎖，將兩人困在既定的軌道上。

婚房是王家精心布置的，滿室的玫瑰與氣球卻透著刻意的溫馨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