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村外·古槐樹下

暮色沉沉，殘陽如血。

楊一嘆背靠著粗糲的樹干，手中緊握著那塊殘缺的玉佩，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天眼的金紋在陰影中微微閃爍，卻掩不住他眼中的痛色。

楊一嘆“楊雁姑姑她……”

他嗓音低啞，像是被砂石磨過

余生生站在他身旁，指尖無意識地揪住衣角。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楊一嘆——那個永遠沉穩(wěn)冷靜的楊家天才，此刻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，連肩膀都微微塌陷下去。

余生生“一嘆哥哥……”

她輕聲道，猶豫片刻，還是伸出手，輕輕覆上他緊握玉佩的手。

楊一嘆渾身一顫。

她的掌心很暖，像是一捧不熄的爐火，一點點融化他冰封的情緒。

余生生“我小時候，最怕打雷?！?/p>

余生生忽然說道，仰頭看向漸暗的天空

余生生“每次雷雨天，父親就會把我裹在被子里，講藥仙谷的故事給我聽。”

她聲音很輕，卻字字清晰

余生生“他說，人死后會變成星星，在天上看著重要的人……所以楊雁姑姑一定也在看著你。”

余生生“等我們回去多陪陪姑姑”

楊一嘆抬頭，暮色中已有零星幾顆星子亮起。他忽然想起小時候，楊雁姑姑帶他放風箏，風箏線斷了，她摸著他的頭說

“嘆兒，有些東西留不住，但至少我們擁有過。”

回憶如潮，他喉頭滾動，猛地將余生生拉入懷中！

楊一嘆“生生……”

他埋首在她肩窩，呼吸灼熱

楊一嘆“別動……就一會兒。”

余生生僵了一瞬，隨即放松下來，輕輕回抱住他。她能感受到他的顫抖，像是壓抑了太久的情緒終于決堤。

夜風拂過，槐樹葉沙沙作響。

不知是誰先抬的頭，等余生生回過神時，楊一嘆的臉已近在咫尺。他金色的天眼里映著她的影子，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濕意。

楊一嘆“可以嗎？”

他低聲問，呼吸拂過她的唇。

余生生沒有回答。

她閉上了眼。

楊一嘆的吻很輕，像是怕碰碎一場夢。唇瓣相觸的瞬間，余生生聞到了他身上的藥香——是她剛才替他包扎時沾染的。

這個吻短暫得如同蜻蜓點水，卻讓兩人的心跳都亂了節(jié)奏。

分開時，楊一嘆的耳尖紅得滴血，余生生更是連脖子都燒了起來。

楊一嘆“對不起，我……”

楊一嘆倉皇退后半步，卻撞上了樹干。

余生生搖搖頭，忽然笑了

余生生“一嘆哥哥，你道歉的樣子……好像小時候偷吃我糖糕那次?！?/p>

緊繃的氣氛驟然松緩。楊一嘆怔了怔，也忍不住勾起嘴角

楊一嘆“那是因為你做的糖糕太甜了?！?/p>

夜風再次拂過，吹散了幾分曖昧，卻吹不散掌心相貼的溫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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