軍醫(yī)……這兩個字像是一把鑰匙,猛地捅開了賀峻霖混亂思緒的某個缺口。
他猛地抬起頭,渙散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聚焦,望向不遠處疼得嘴唇發(fā)白卻強撐著一聲不吭的嚴浩翔,又看向其他隊員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和擔憂。
是啊,我是軍醫(yī)。
我的職責是救治隊友,不是在這里恐懼自己的力量,任由大家陷入困境。
他深吸一口氣,胸腔里那股冰冷的窒息感似乎消散了一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甸甸的責任感。
他看向林念姬,眼神里雖然還有殘留的恐懼和迷茫,但已經(jīng)多了幾分清明和決心。
賀峻霖“念姬姐……謝謝你?!?/p>
他的聲音依舊沙啞虛弱,卻不再顫抖。
林念姬微微一笑,將能量棒又往前推了推:
林念姬“先吃點東西,恢復體力。浩翔的傷,不能再拖了。”
賀峻霖用力點了點頭,不再猶豫,撕開能量棒的包裝,近乎機械地咀嚼吞咽起來。
干澀的口感和寡淡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味蕾,也刺激著他重新振作起來的意志。
簡單補充了些能量后,賀峻霖掙扎著站起身,走到嚴浩翔身邊。
丁程鑫看他狀態(tài)似乎穩(wěn)定了些,便將位置讓開,退到一旁,目光銳利地觀察著,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發(fā)生的意外。
賀峻霖“浩翔,忍著點?!?/p>
賀峻霖的聲音恢復了幾分平日的沉穩(wěn)。
嚴浩翔咧了咧嘴,剛想逞強說句“沒事”,
但看到賀峻霖那雙重新變得專注而認真的眼睛,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,
只是悶悶地“嗯”了一聲,閉上了眼睛,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。
賀峻霖深吸一口氣,努力摒除腦海中關于那股冰冷力量的雜念,集中精神,感受體內(nèi)那股熟悉的、溫暖的治愈之力。
他伸出雙手,輕輕覆蓋在嚴浩翔被固定好的右肩上。
柔和的、帶著淡淡熒光的白色光芒從他掌心溢出,如同溫暖的溪流,緩緩滲入嚴浩翔受傷的組織。
這一次,他能更清晰地感覺到,光芒所過之處,撕裂的肌肉纖維在緩慢修復,淤積的血液在逐漸消散,連骨骼連接處的細微裂痕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。
光芒似乎比以往更加凝實,效果也更加顯著。
嚴浩翔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,原本因劇痛而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松,甚至發(fā)出了一聲近乎舒服的喟嘆。
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正在迅速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,讓他緊繃的神經(jīng)都松弛下來。
治愈的過程并不輕松,賀峻霖額頭上很快又滲出了細密的汗珠,臉色也再次變得蒼白。
每一次引導治愈能量,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,
但他眼神專注,動作穩(wěn)定,沒有絲毫退縮,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在手術臺前的狀態(tài)。
大約過了十分鐘,賀峻霖緩緩收回了手,光芒散去。
他喘了口氣,對旁邊一直觀察的丁程鑫點點頭:
賀峻霖“脫臼復位后的損傷基本修復了,內(nèi)出血也止住了。”
賀峻霖“但軟組織徹底恢復還需要時間,這幾天還是不能用力,避免二次損傷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