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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狗就是這樣的。
姐姐說什么,他絲毫不反駁,只是下意識地順從。
早就已經(jīng)把自己馴服好了,等著姐姐來牽狗繩,然后打他巴掌。
可是,巴掌打到臉上,飄過來的是姐姐身上那股迷人的香氣,和她令人著迷的笑容。
小狗更愛了。
男人看了眼快遞外包裝,摸不出來里面是什么,感覺包裹得異常嚴實,他拿小刀輕輕劃開一個口子。
將相框拿了出來。
抽出一張濕巾準(zhǔn)備擦拭,新拆開包裝的那包紙巾,第一張是奉獻給姐姐的。
他拿著濕巾,指尖壓著邊角,延著相框的輪廓緩緩游走,黑漆底子冷而沉。
張真源“姐姐買的相框好好看…”
張真源“要是里面能放我的照片就好了。”
男人說話時帶一點微啞的氣流聲,像指腹摩挲過舊書的紙頁,沙沙的,卻讓人想湊近聽清。
他誤以為女人已經(jīng)掛斷電話,去洗漱休息了。
但其實…
她此刻正閉麥,且開著免提放到最大音量聽他喃喃自語。
白菟不禁嗤笑出聲,許是聽他偷偷叫了姐姐的喜悅,心里有些暗爽。
也許是被他那喃喃自語的幾句話給逗笑了。
張真源擦拭好邊角,他對著玻璃面呵了口氣,霧白漫開,他用了干絲綢布料的絲巾擦去哈氣。
輕輕地把相框放在那。
伸手去拿另一個快遞,快遞盒被拆開時,發(fā)出一陣脆響,像是咬碎了一層薄冰。
泡沫紙窸窣蜷縮,露出底下那張照片的一角——張真源的簽名赫然躺在右下角。
墨跡清晰,是金色水畫筆簽的。
他頓時愣住,手指懸在半空。
難不成他剛剛許的愿這么快就被聽到了?
這不可能。
他的腦海里突然響起,剛才通話時女孩黏膩的聲音,她囑咐的那幾句話,不斷地回蕩在他耳畔。
白菟“是很重要的東西。”
所以…
她口中重要的東西是自己的照片?
她還說。
白菟“我怕悶太久,就不好了?!?/p>
姐姐還怕悶著他。
張真源用手清除障礙,拿起那張照片,里面的他穿著白色v領(lǐng)西裝,領(lǐng)口開得恰到好處。
露出一截鎖骨的凹陷,像被月光犁出的一道淺痕。
衣服面料不是特別的硬,微微泛著啞光,襯得膚色溫潤,卻又在陰影處隱藏了幾分冷感。
他手里拿著一束玫瑰,戴著金絲邊框眼鏡,單束玫瑰沒有被牛皮紙裹住莖稈,但他修長的手指在襯托下格外顯眼。
簽名在照片的右下角。
此刻他的指尖正好壓在名字的最后一個字上,指節(jié)微微曲起。
他的心跳突然跳得很吵,耳膜咚咚作響。
張真源“是我的…”
張真源“親簽?”
聲音卡在喉嚨里,變成一陣短暫的氣音。
思緒開始不受控制地亂竄——
為什么姐姐會買他的親簽?為什么要花錢買呢,怎么不問他本人要?難道姐姐之前就一直在關(guān)注自己嗎?還是姐姐就是自己的粉絲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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