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程鑫雖然跪著,但脊背挺得筆直。
血色染紅了他的眼睫,比淚意先涌出的,是一股莫名的憤怒。
直到聽見父皇這番話,丁程鑫才意識到,原來妹妹不曾怨恨自己,是因為她的胸懷如此廣闊。
自己生長的環(huán)境跟如玉、扶桑所面臨的比起來,簡直是天壤之別。
丁程鑫很早就分化了,只要是Alpha,就不需要擔心被騷擾。
想做什么,周圍人大多也只會贊美和支持。
哪怕于他而言,已經(jīng)厭倦不已的權力角逐,都是如玉可望而不可及的——她甚至沒有機會拿到一張入場券。
多么可笑的理由啊。
用“為你好”禁錮你的自由,折斷你的臂膀,把你困在那方正的后院,讓你成為別人的附屬。
他到底該有多遲鈍,才能忘掉那雙含著淚意和不甘的眼?
丁程鑫“Omega不應該只被人當成花瓶,放在家里賞玩?!?/p>
丁程鑫“父皇,難道您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正是社會環(huán)境扼殺了他們發(fā)展的可能,才讓世人一直對弱勢群體抱有偏見?”
丁厲“什么狗屁偏見?這是歷史結論,是世世代代證明的正確選項!”
丁厲“如果讓一個Omega登上大寶,別人會怎么看待這個國家,你以為那些貴族會服從管理?我看你是昏了頭了,難道你想重蹈覆轍,引發(fā)時局動蕩嗎?”
丁厲“現(xiàn)在,立刻,馬上,趁我沒有下令對你動用家法之前,滾出去。不要礙了我的眼?!?/p>
丁厲死死攥著拳頭,到底沒有再扔東西砸到丁程鑫身上。
那一抹鮮艷的紅,狠狠刺痛著他的眼睛。
丁厲猛地泄了氣,重新坐回座位,眼睛緊閉又睜開,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。
昔日,丁程鑫還是個幼童,圍繞在自己身側念書的場景歷歷在目。
那樣可愛的小團子,跟現(xiàn)在那個跪在地上、不肯低頭的人影重疊在一起,讓丁厲心里一陣陣地泛酸。
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,兩個孩子漸漸疏遠了父母,不再全身心地依賴自己了呢?
明明這是他最樂意看到的獨立,可現(xiàn)在卻……
丁厲輕輕嘆了口氣,腦海里閃現(xiàn)過無數(shù)個場景。
因為父親留下的爛攤子太多,導致他和皇后只能以大局為重,“老來得子”。
生下程鑫和如玉這對龍鳳胎后,丁厲就想著,一定不能再走父親的老路了。
他只要這兩個孩子健康成長,要把全部的愛傾瀉在他們身上。一切決策都是為了國家發(fā)展、為了給兩個孩子鋪路,才慎之又慎。
這么多年來,丁厲勵精圖治,不敢有絲毫怠慢,生怕一個不察,還要讓孩子們年紀輕輕,去面對錯綜復雜的環(huán)境。
可現(xiàn)在聽著兒子的詰問,丁厲心如刀絞。他也忍不住在心底質(zhì)疑自己,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?
現(xiàn)在這種局面,是他想要的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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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酒本來今天想早早更新、結果在家里發(fā)現(xiàn)了大螂的蹤跡已經(jīng)崩潰惹……然后困困地睡到現(xiàn)在才醒(敲頭)哎呀人家就是這樣笨笨嘟?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