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平凡的周日,夕陽的余暉透過舞蹈室的落地窗斜斜灑落,將木地板染上一層溫柔的橘紅色,仿佛為整個空間披上了一件暖意融融的外衣。
蒲熠星低頭將手中的耳機仔細纏好,輕輕放進背包,隨后抬起頭,朝站在門口向他揮手的虞歸晚微微一笑,目送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外。
虞歸晚下周見,阿蒲。
她朝他微微一笑,聲音輕柔得如同一片羽毛,輕輕拂過心尖,留下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。
蒲熠星微微頷首,目送她的身影漸行漸遠。那纖細而輕盈的背影在微風(fēng)中搖曳,帶著一絲不染塵埃的純凈。
他靜靜凝視著,嘴角不知不覺間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,似是心底某處被悄然觸動,泛起了一圈溫柔的漣漪。
然而,當(dāng)他推開大樓那扇沉重的玻璃門時,腳步卻在瞬間僵住了,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釘在原地。
——先他一步離開的纖細身影此刻并沒有走遠,就站在不遠處。
就在距離蒲熠星所在的門口不足二十米的地方,她靜靜地立在一棵梧桐樹下,斑駁的樹影灑在她的肩頭。
而她的面前,站著一個身姿高挑的男生,微風(fēng)拂過,虞歸晚的發(fā)絲揚起,一切都好像是一副美好的圖畫般。
只有蒲熠星知道,自己的手早已不自覺的緊緊握住。
那人懷抱一大束紅玫瑰,花瓣在夕陽的映襯下艷麗得近乎灼目。他微微垂首,對虞歸晚低聲說著什么,眉宇間滿是掩不住的寵溺笑意,仿佛世間的一切都融進了他柔和的目光里。
蒲熠星僵直地立在原地,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猛然攫住,擠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。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,背脊緊貼著門柱,隱匿在那片陰影之中。
然而,他的目光卻像被磁石吸引了一般,無法從他們身上挪開,哪怕一瞬。
他就只能這樣隱在角落之中,目光追隨著虞歸晚的身影,看她接過那束花。
看她的唇角揚起一道熟悉的弧度,溫婉而柔和,似將時光都融化在了那一抹笑意里。
而對面男生接下來的動作無比自然,手臂輕舒便攬住了她的肩膀,隨后低下頭,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。而她并未躲閃,只是微微仰起臉,眼眸彎成了月牙,笑意盈盈地回應(yīng)著他,宛若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綻放開來。
——那個笑容,蒲熠星再熟悉不過了。
是每次她學(xué)會一個新動作時,會揚起頭對他露出的那種明亮的、毫不設(shè)防的笑。
原來,這樣的笑容,從來都不曾是專屬于他的。
那笑容明明宛如春風(fēng)拂過湖面般溫柔,卻也似遙遠星辰般難以觸及,并非僅僅為他一人而綻放。
蒲熠星的手指無意識地掐入掌心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白,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。理智告訴他,此刻最應(yīng)該做的便是轉(zhuǎn)身離開,然而雙腳卻像被釘在了原地,無論如何也邁不開一步。
他的身體仿佛不再受自己掌控,只余下那股無法言喻的僵硬感,將他牢牢禁錮在原地。
不遠處,那個男生正輕攬著虞歸晚的腰,兩人緩步走向停車場。
他動作溫柔而細致,為她拉開車門時,目光里都滿是無聲的寵溺。隨后,他又小心翼翼地將那束玫瑰安置在后座上,姿態(tài)鄭重得仿佛在完成一場無聲的儀式——那抹艷麗的紅色,在蒲熠星眼里如同一道不容忽視的宣告。
一直到那輛車的尾燈徹底消失在視線里,蒲熠星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。
有些苦澀的動了動僵硬的面部,蒲熠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晚風(fēng)輕輕吹過,伴隨著一聲無聲的嘆息……
夕陽的余暉灑下,將他的影子拉得悠長,孤零零地匍匐在身后,他漫無目的地踱步在校園的小徑上,耳邊似乎還縈繞著她那句帶著輕快笑意的“下周見”。聲音如微風(fēng)掠過,卻又像刻進了記憶深處,揮之不去。
——原來,這就是她每周日必須準(zhǔn)時離開的原因。
——原來,那些所謂的“臨時有事”,都是因為這個人。
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
他怎么會忘記呢?她早就有男朋友了。
他怎么會天真地以為,那些共處的時光,對他們而言都是特別的呢?
也許對她來說,那或許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練習(xí)日罷了……
手機在掌心嗡然震動,屏幕驟然亮起,蒲熠星稍稍松開已然發(fā)麻的手掌,將那泛著微光的屏幕舉至眼前。光線映得他的神情略微恍惚,仿佛連這一刻的寂靜都被拉長了幾分。
是虞歸晚發(fā)來的消息:
虞歸晚「下周可能要晚一點到舞蹈室,臨時有事~」
蒲熠星自虐般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很久,最終只能無力地回了一個字:
蒲熠星「好?!?/p>
他應(yīng)該保持距離的。
這段關(guān)系,本就不該越界。
更何況,她看起來……確實很幸福。
——只不過,給她幸福的人,不是他罷了。
可是,下個周日,他還是會提早去舞蹈室等她,就像這些天過去的每一個周日一樣。
因為蒲熠星知道,哪怕只有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,哪怕她永遠都不會屬于他——
他也無法拒絕,任何一個靠近她一次的機會。
…………未完待續(xù)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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