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長清松了一口氣，「那就好。」

裴瑾看著她，「你不擔心自己的處境嗎？」

舒長清微微一笑，「我的處境早已注定，又有何可擔心的？」

裴瑾微微皺眉，「你是說，衛(wèi)王不會接你回去？」

「太子覺得呢？」舒長清反問。

裴瑾沉思片刻，「說實話，我不確定?！顾粗骈L清，「衛(wèi)王是個野心勃勃的人，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掌握了實權，可能不再需要舒家的支持。但你作為舒家的女兒，又是衛(wèi)王妃，仍有一定的價值?！?/p>

舒長清輕笑一聲，「太子說得對。在衛(wèi)延盛眼中，我只是一個有價值的棋子。如果有需要，他會接我回去；如果沒有必要，他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我?！?/p>

裴瑾眉頭緊鎖，「你似乎對此很看得開?！?/p>

舒長清抬頭望著月亮，「人生在世，本就充滿無奈。與其沉浸在悲傷中，不如坦然面對?！?/p>

裴瑾靜靜地看著她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，「舒氏，你若不想回去，可以留在裴國?！?/p>

舒長清微微一愣，「太子這是什么意思？」

裴瑾神色認真，「字面意思。如果你不想回大齊，不想回到衛(wèi)王身邊，你可以選擇留在裴國?！?/p>

舒長清心中一震，「太子是在可憐我嗎？」

裴瑾搖搖頭，「不，我是在給你一個選擇。在裴國，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，有自己的空間，而不必再為他人的意志而活?！?/p>

舒長清沉默良久，最終搖搖頭，「太子好意，我心領了。但我終究是大齊人，是舒家的女兒，是衛(wèi)王妃。我不能為了一時的安逸，就放棄自己的責任和身份?！?/p>

裴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「你真的愿意回到一個不愛你、甚至傷害你的人身邊嗎？」

舒長清苦笑一聲，「婚姻本就如此。哪有那么多海誓山盟，不過是兩家的利益結合罷了?！?/p>

裴瑾皺眉，「難道你就甘心一輩子這樣活著？沒有愛情，沒有溫暖，只有責任和枷鎖？」

舒長清微微一愣，「太子為何如此在意我的感受？」

裴瑾沉默片刻，「因為...我欣賞你。」他抬頭直視她的眼睛，「我欣賞你的聰明、堅強和勇氣。我不希望看到一個如此優(yōu)秀的女子被世俗的枷鎖束縛，失去自己的光彩?！?/p>

舒長清心中一動，但很快就平靜下來，「太子過譽了?！?/p>

裴瑾搖搖頭，「不，我說的都是真心話?！顾D了頓，「舒氏，你可曾想過，人生有很多種可能？婚姻也有很多種形式？為何要固執(zhí)地遵循一種模式，尤其是這種模式已經(jīng)給你帶來了痛苦？」

舒長清靜靜地看著他，「太子是在教我背叛嗎？」

裴瑾搖搖頭，「不，我是在告訴你，人應該為自己而活，而不是為別人的期望和要求而活?！?/p>

舒長清沉默良久，最終嘆了一口氣，「太子的話，我會好好思考。但現(xiàn)在，我還沒有做好改變的準備?！?/p>

裴瑾微微一笑，「我理解。時間還長，你不必急著做決定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