隊友們不再堅持,他們都理解子豪的心情。對于一個運動員來說,被迫告別賽場是多么殘忍的事情。
出發(fā)去火車站的那天,整個隊伍都來送行。教練開著自己的SUV,載著子豪和幾個關(guān)系最好的隊友。其他人騎著電動車或開著私家車跟在后面,像一支小小的車隊。
火車站前的告別特別簡短。子豪不喜歡拖泥帶水的場面,大家也都知道他的性格。教練最后一個上前,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。
"這是全隊一起買的,希望你在家休養(yǎng)的時候能用得上。"
子豪打開盒子,里面是一塊設(shè)計簡潔的手表,背面刻著"永遠的12號"——他的球衣號碼。
"謝謝教練,謝謝大家。"子豪把盒子小心地放進背包,然后深吸一口氣,"我走了。"
就在他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離開時,小北突然上前給了他一個緊緊的擁抱。這個擁抱引發(fā)了連鎖反應(yīng),所有隊友一個接一個地上前與子豪告別,有的拍肩膀,有的擊掌相送,還有幾個性格開朗的直接把他團團圍住。
"好了好了,再這樣我真要趕不上火車了。"子豪笑著推開眾人,努力掩飾自己發(fā)紅的眼眶。
教練站在一旁,最后遞給子豪一個信封:"這是隊里給你的一點補償,不多,但希望能幫你度過難關(guān)。等你想通了,隨時可以回來,隊里永遠有你的位置。"
子豪接過信封,沒有打開,只是點了點頭:"我知道了,謝謝教練。"
最后的道別很快結(jié)束。子豪拄著拐杖,一瘸一拐地走向檢票口。他沒有回頭,但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肩膀微微顫抖的樣子。直到他的身影全消失在人流中,隊友們才緩緩散去。
小北留到最后,站在原地望著檢票口的方向發(fā)呆。教練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:"走吧,訓(xùn)練場上還等著我們。子豪會沒事的,他比我們想象的都要堅強。"
"我知道,教練。"小北擦了擦眼角,"我只是在想,如果那天我能替他去搶那個球就好了。"
教練沉默片刻,輕聲說道:"這不是任何人的錯。在球場上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。子豪選擇了拼盡全力,我們能做的就是尊重他的選擇,然后繼續(xù)前進。"
兩人默默走向停車場,陽光透過站臺的玻璃頂棚灑下來,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三年后的夏天,子豪回到了這座城市。
他的膝蓋已經(jīng)恢復(fù)得差不多了,雖然走路時還是會有一點點跛,但日常生活已經(jīng)全不受影響。這三年來,他回到老家,花了近一年時間做康復(fù)治療,然后在縣城的一所高中當(dāng)了體育老師。教書育人的工作讓他找到了新的方向,特別是當(dāng)他看到那些熱愛籃球的孩子眼中的光芒時,仿佛看到了當(dāng)年的自己。
這次回來,是因為教練的電話。老教練希望他能回來擔(dān)任球隊的青訓(xùn)教練,負責(zé)培養(yǎng)新一代的球員。子豪思考了很久,最終決定接受這個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