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讓我感到非常沮喪，同時也產(chǎn)生了一絲莫名的 內(nèi)疚。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成這個任務(wù)。

一天晚上，我照例坐在沙發(fā)上玩手機(jī)，顧行舟突然開口問我：「你是不是，不想待在這里？」

我的心咯噔一下，抬起頭看向他。他的眼神很平靜，沒有責(zé)怪，沒有憤怒，只有一種淡淡的詢問。

「怎么會？」我強裝鎮(zhèn)定，「這里很好啊?！?/p>

「可是你看起來不開心?！顾f，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。」

我以前？我又一次被他勾起了好奇心。他記憶中的宋清歡，到底是什么樣的？

「我只是最近有點累。」我撒謊道。

他點了點頭，沒有再追問。然而，他的這句話卻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。他感受到了我的不開心，感受到了我的疏離。也許，這是個突破口？

第二天，我決定嘗試一種新的策略：冷暴力。我不再主動找他說話，不再回應(yīng)他的關(guān)心，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。

顧行舟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的變化。他變得有些小心翼翼，說話也少了。公寓里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。

幾天后，我接到雇主的電話。

「任務(wù)進(jìn)展如何？」對方的聲音冰冷而機(jī)械。

「不太順利。」我老實回答，「他……他好像很難被激怒。」

「激怒？」對方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，「你以為我們讓你來是演瓊瑤劇嗎？我們要的是他徹底對你死心，而不是和你吵架?！?/p>

「可是我試了很多方法，他都沒有反應(yīng)。」我有些焦急。

「你有沒有想過，也許是你的方法不對？」對方說，「也許，他需要的不是你表現(xiàn)出厭惡，而是表現(xiàn)出背叛?！?/p>

背叛？我心一沉。

「什么意思？」

「很簡單，讓他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?！箤Ψ秸f，「讓他親眼看到你背叛他，這樣，他的驕傲，他的感情，都會受到重創(chuàng)。他自然就會選擇放棄?！?/p>

聽到這個建議，我感到一陣惡寒。讓我去和一個失憶的男人演一場“背叛”的戲碼，這對我來說，是跨越了底線。

「我做不到?！刮颐摽诙觥?/p>

「你做不到？」對方的聲音變得危險起來，「林晚，你別忘了你的處境。你父親的債務(wù)，你母親的醫(yī)藥費，可都指望著這筆錢呢?，F(xiàn)在不是你講原則的時候。」

我的手緊緊握住手機(jī)，指節(jié)因為用力而泛白。我當(dāng)然知道我的處境，我當(dāng)然知道我沒有選擇的余地。但是，讓我去傷害一個無辜的人，一個對我沒有任何敵意，甚至還對我表現(xiàn)出關(guān)心和依賴的人，我真的做不到。

「給我一點時間?！刮业吐曊f，「我再想想別的辦法。」

「時間不多了?！箤Ψ嚼淅涞卣f，「給你三天時間，如果你還沒有進(jìn)展，我們會采取強制措施?！?/p>

強制措施？我的腦海里閃過一些可怕的畫面。我知道這些高利貸沒有什么底線，他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。

掛斷電話，我感到一陣無力。我坐在沙發(fā)上，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，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籠里的鳥，看不見任何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