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被姐姐按著頭拖進醫(yī)院的。
雖然一路上我都在辯解:我真的沒事!只是單純有點頭暈,可能是熬夜打游戲?qū)е碌?!但我姐就像沒聽見一樣,一只手扣著我的肩膀,力道大得驚人。
"醫(yī)院到了,下車。"
我抱著車門裝死,"不去,我真沒事,就是眼睛有點花。"
"你那叫沒事?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,我問你鹽在哪,你直接把醬油瓶塞我手里,還說'鹽不夠咸就多放點',就你這狀態(tài),不是眼睛出問題是什么?"
我心虛地撇撇嘴,"那只是一時失誤..."
"失誤?早飯的時候你直接把牙膏當(dāng)面霜涂臉上了,要不是我發(fā)現(xiàn)得及時,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頂著一臉薄荷清涼出門了!"
好吧,聽起來確實不太對勁。
我老老實實地被姐姐拉進了眼科門診。候診區(qū)里人不多,大多是老年人,正在聊著各自的眼疾。我縮在座位上,感覺格格不入。
"緊張什么,不就是看個眼睛嗎?"姐姐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刷著手機。
"我沒緊張..."
"沒緊張你手心全是汗?"
被抓包了。我擦了擦手心,尷尬地小聲嘀咕:"我只是對醫(yī)院有點..."
"有點什么?"
"心理陰影,不行嗎?"
姐姐放下手機,饒有興趣地看著我,"噢?什么心理陰影?"
"小時候驗光配眼鏡那次..."
驗光臺前,醫(yī)生讓我把下巴放在那個冰涼的支架上,然后一堆奇怪的鏡片在我眼前切換。我不知道該說什么,只知道答錯了會被叮,結(jié)果我緊張得不行,連著答錯了好幾次。醫(yī)生不耐煩地嘖了一聲,我瞬間哭了出來,然后一整天都戴著紅腫的眼睛在醫(yī)院和家之間奔波。
"所以你這些年不愿意換新眼鏡,就是因為這點小事?"姐姐挑眉,似乎找到了什么有趣的把柄。
"這對小孩子來說可不是小事..."我小聲抗議。
"林小宇!"
聽到護士喊我的名字,我渾身一僵。
姐姐拍了拍我的背,"行了,上吧,勇士。"
我拖著腳步走進診室,里面的陳設(shè)比想象中現(xiàn)代許多,沒有那種老式的驗光設(shè)備,取而代之的是幾臺看起來就很科技感的儀器。
診桌后坐著一位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女醫(yī)生,約莫三十歲上下,白大褂整潔干凈,長發(fā)挽成一個利落的馬尾辮。她抬起頭,推了推眼鏡,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。
"坐。"
簡短的一個字,卻讓我莫名緊張。我坐下后,姐姐也跟著進來站在我身后。
"最近視力有什么變化?"醫(yī)生翻看著我的掛號單,聲音清冷。
"就是有點模糊,看東西不太清楚。"
"具體說說,從什么時候開始的?"
"大概...一個月前?起初只是偶爾,這兩天特別明顯。"
醫(yī)生點點頭,拿出一支筆在病歷上記錄著什么。
"使用電子產(chǎn)品的時間?"
我猶豫了一下,"呃...工作需要嘛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