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桑楚楚,來得正好?!?/p>
寬敞的海景套房中,空氣里彌漫著紅茶與清冽古龍水的氣息。
電視屏幕上,一場黑白色的老電影正在無聲播放,墻上復(fù)古的黑膠唱片機轉(zhuǎn)著圈,放著低沉的爵士樂。
我被陸景熹緊緊擁住,臉埋進他的頸窩,他的體溫透過絲質(zhì)睡衣傳來。
可我既不緊張,也不心跳加速,只有無盡的荒謬感在心頭蔓延。
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,竟把我全當成了他那位神秘的前女友。
而我,只是被派來成一個任務(wù):讓他主動提出分手。
「桑楚楚,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?」陸景熹松開我,手指輕撫我的臉頰,眼神里滿是癡迷,「所有人都說你離開了,但我知道,你一定會回來?!?/p>
「呃...」
我愣在原地,大腦一片空白,無法組織任何語言。
只見眼前的陸景熹,這位據(jù)說擁有數(shù)十億資產(chǎn)的商界精英,此刻的形象卻讓我猝不及防——兩側(cè)剃得極短,頂部卻留著一撮夸張的長發(fā),染成了鮮艷的紫紅色,還用發(fā)膠固定成尖錐狀直沖天際。
眼線濃重,幾乎拖到太陽穴,左眼下方還有一顆小小的淚痣。
脖子上掛著幾條粗獷的鎖鏈,無名指上套著骷髏造型的戒指。
我是不小心穿越到了二十年前的地下?lián)u滾現(xiàn)場嗎?
「你變了。」他微微皺眉,審視著我的普通T恤牛仔褲,「以前的你總是那么前衛(wèi)、那么特別。」
「我...」
我深呼吸平復(fù)情緒,提醒自己現(xiàn)在確實是2023年,出問題的只是眼前這位撞壞了腦袋的富豪。
一個月前,我還是一家小設(shè)計公司的普通員工,最大的煩惱就是房租又漲了,而我的薪水卻原地踏步。
直到那個下著大雨的晚上,一位自稱陳秘書的女人找到了我。
「陸總在三個月前遭遇了嚴重車禍,雖然身體恢復(fù)得不錯,但精神狀態(tài)出了問題?!龟惷貢鴥?yōu)雅地攪動著咖啡,「他堅持認為自己還活在十年前,那時他正值叛逆期,留著所謂的"殺馬特"發(fā)型,癡迷一位名叫桑楚楚的女孩?!?/p>
「這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」我不解地問。
「你長得與那位桑小姐幾乎一模一樣,我們需要你假扮她,接近陸總?!龟惷貢苼硪环莺贤?,「半年時間,五百萬報酬。唯一條件是——你必須讓他主動與你分手?!?/p>
母親的肝移植手術(shù)費,弟弟的學費,還有那堆積如山的債務(wù)...我咬咬牙,簽下了名字。
「你餓嗎?我讓人準備了你最愛的生蠔配香檳?!龟懢办淅业氖滞蛷d走去,絲毫沒注意到我的不適。
我僵硬地跟在他身后,心里盤算著:如何能讓一個對"前女友"癡迷成狂的男人主動提出分手?一時間,我竟毫無頭緒。
「桑桑,這段時間你去哪了?」他倒了兩杯香檳,遞給我一杯,眼神專注得仿佛要把我融化,「他們都說你跟別的男人跑了,你知道我有多不相信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