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嘗試,徹底失敗。
接下來的日子里,我使出渾身解數(shù),試圖變成一個與桑楚楚截然不同的人。
我穿著最保守的衣服,說著最乏味的話,在他喜歡的搖滾音樂響起時捂住耳朵,在他提起過去時故意表現(xiàn)出厭煩。
但陸景熹似乎有用不的耐心,他只是溫柔地說:「你一定是經(jīng)歷了什么,才會變成這樣。沒關(guān)系,我等你想起來。」
第三周末,他帶我去見他的朋友們——一群同樣留著怪異發(fā)型的人,他們看著我的眼神里滿是懷疑。
「這真的是桑楚楚嗎?」一個染著綠發(fā)的男人悄聲問陸景熹,「她變得...太普通了。」
陸景熹摟住我的肩膀,「她就是桑桑,只是需要時間適應(yīng)?!?/p>
那晚回到公寓,我?guī)缀跸敕艞?。這個男人的執(zhí)念太深,普通的"變化"根本無法動搖他。
我需要更極端的方法。
于是,我開始嘗試成為一個全不可理喻的人。我在他的咖啡里放過量糖;把他珍藏的黑膠唱片"不小心"摔壞;半夜三點故意開著音響播放他最討厭的古典音樂;在他最重要的商業(yè)會議前把他的手機調(diào)成靜音。
「為什么要這樣?」有一次,他終于忍不住問我。
我冷笑一聲,「這就是現(xiàn)在的我。不喜歡嗎?那就分手吧。」
他深深地看著我,然后搖搖頭,「不,我知道真正的你不是這樣的。你一定是在測試我的愛?!?/p>
我簡直要崩潰了。
一個月過去,我的各種"分手計劃"全部失敗。陸景熹不僅沒有離開我的意思,反而更加關(guān)心我,給我更多的空間和理解。
最讓我意外的是,他開始慢慢改變自己。
紫紅色的頭發(fā)變成了深棕色,雖然發(fā)型還是夸張,但已經(jīng)收斂了許多;濃重的眼線不見了,只在特殊場合才會出現(xiàn);那些夸張的飾品也一件件減少。
「我知道你不再喜歡以前的風(fēng)格了,」他溫柔地說,「所以我也在努力改變?!?/p>
這讓我的心情異常復(fù)雜。這個男人為了"桑楚楚"愿意改變自己,而我卻在欺騙他,試圖傷害他。
一天下午,我正在陽臺發(fā)呆,陸景熹突然推門而入,手里拿著兩張演唱會門票。
「猜猜是誰的演唱會?」他興奮地問,眼睛亮閃閃的。
「誰?」
「橙色時間!你曾經(jīng)最愛的樂隊,他們時隔十年再次巡演!」
我心里一驚。關(guān)于桑楚楚的資料中確實提到她是這支地下樂隊的狂熱粉絲,但我對搖滾樂一竅不通。
「我...我不想去。」我搖搖頭。
「為什么?」他困惑地問,「你以前可是他們的頭號粉絲,甚至還有他們主唱親筆簽名的吉他?!?/p>
我語塞,只能搪塞道:「我說了,我變了?!?/p>
「好吧。」他失落地放下門票,轉(zhuǎn)身要走。
我突然感到一陣內(nèi)疚。這個男人雖然執(zhí)著于過去,但他對"我"的愛是真誠的。
「等等,」我鬼使神差地喊住他,「其實...我可以試試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