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教練,一個曾經(jīng)的地下拳王,現(xiàn)在只能靠輪椅行動的老人,看著我,眼神復(fù)雜?!肮碛?,這家伙……不一樣。他沒有腦子,只有本能。你要小心,別被他帶進(jìn)去了?!?/p>
“我知道?!?我回答,汗水滴在地上。
比賽前夜,我去了趟醫(yī)院。不是為了看病,而是去看看一個人。她躺在病床上,臉色蒼白,身上插著管子。她是我曾經(jīng)的愛人,也是因為那個人的報復(fù),才變成這樣。她不知道我在做什么,我也不敢讓她知道。我只是靜靜地坐在床邊,握著她冰涼的手,感覺心像被撕裂一樣疼。
“等我。” 我在她耳邊輕語,“等我把一切都結(jié)束了,我就帶你離開這里。”
她沒有任何回應(yīng),只是微弱的呼吸證明她還活著。
離開醫(yī)院,夜色深沉。我的手機亮起,是禿鷲發(fā)來的消息:比賽規(guī)則有變,無限制格斗。
無限制格斗。意味著沒有回合限制,沒有規(guī)則限制,只有一方徹底倒下,或者認(rèn)輸。這全是為“狂犬”這種人量身定制的。他們不需要規(guī)則,他們只需要殺戮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無限制格斗,意味著死亡的概率大大增加。但我沒有選擇。
走進(jìn)廢棄的廠房,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血腥味。四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,他們低聲交談,眼睛里閃爍著貪婪和興奮。這才是他們的狂歡,看兩個人在臺上互相撕扯,直到一方血肉模糊。
我走上拳臺,燈光刺眼。對面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,他沒有穿上衣,露出結(jié)實的肌肉。他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,眼神兇狠而空洞,像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。這就是“狂犬”。
沒有裁判介紹,沒有多余的儀式。一聲鑼響,比賽開始。
“狂犬”沒有像其他拳手一樣試探,他像一頭發(fā)瘋的公牛一樣,低著頭朝我沖過來。他的速度出乎我的意料,巨大的身軀帶著恐怖的沖擊力。我側(cè)身躲過,他撞在圍欄上,發(fā)出巨大的響聲。
他沒有停,立刻轉(zhuǎn)身再次撲來。他的攻擊沒有任何章法,就是最原始的揮拳,踢腿,甚至用身體沖撞。但我能感覺到,每一擊都帶著能把人骨頭砸碎的力量。
我試圖用我的技術(shù)和他周旋,用靈活的步伐躲避他的攻擊,尋找反擊的機會。但他的攻擊范圍太大,而且全不顧防御,一旦被他粘上,就會陷入被動。
第一回合,不,無限制格斗沒有回合。開場不到兩分鐘,我已經(jīng)好幾次險些被他擊中。他的拳頭擦著我的身體過去,都能感覺到那股駭人的力量。
“砰!”
他一記重拳擦過我的太陽穴,我感到一陣眩暈。他趁機撲上來,試圖把我壓倒在地。我拼盡全力掙脫,但他像一塊牛皮糖一樣粘著我。
“他媽的,打死他!” 場下有人在嘶吼。
“撕爛他!” 另一個聲音跟著響起。
觀眾的情緒被“狂犬”的野蠻點燃了。他們喜歡這種純粹的暴力,喜歡看人被打得慘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