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起身，繼續(xù)他的訓(xùn)練。我看著他的背影，那個殘缺卻堅強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異常高大。

接下來的幾天，基地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。每個人都在加緊訓(xùn)練，生怕被淘汰。甚至連一向冷漠的趙剛也變得話多起來，似乎是緊張的表現(xiàn)。

一天晚上，我正準(zhǔn)備睡覺，李錚突然問我："你覺得你能通過測試嗎？"

"我不知道。"我誠實地回答。

"我覺得我不行。"他出人意料地說，"我昨天偷偷看了自己的評估表。莫教練給我打的分?jǐn)?shù)很低，特別是在'心理素質(zhì)'這一項。"

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。在這種地方，空洞的鼓勵只會顯得虛偽。

"我有一個女兒，"他繼續(xù)說，聲音變得柔和，"今年三歲。她媽媽去年走了，帶著她改嫁了。我來這里，就是想賺夠錢，把女兒要回來。"

我驚訝地看著他，沒想到這個沉默的男人也有這樣的故事。

"你有她的照片嗎？"我問。

李錚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張褶皺的照片，遞給我。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，扎著兩個小辮子，笑得甜美。

"她叫甜甜，因為她特別愛吃糖。"李錚輕聲說，"我已經(jīng)快一年沒見到她了。她媽媽不讓我見她，說我這樣的人會影響孩子。"

我默默地把照片還給他，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
"所以我必須通過測試。"李錚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枕頭下，"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不行，我也要拼一把。為了甜甜。"

那一晚，我們都沒怎么說話，但彼此的距離似乎近了很多。

測試前一天，莫教練把我單獨叫到了他的房間。

"明天你對陣的是趙剛。"他直接說道。

我心里一驚。趙剛是所有學(xué)員中身材最魁梧的，拳頭像石頭一樣硬。

"你有兩個選擇，"莫教練繼續(xù)說，"要么全力以赴，要么收拾東西離開。沒有中間路線。"

"我明白。"我說。

莫教練沉默了一會兒，然后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。

"這是止痛藥。"他遞給我，"明天你會需要的。"

我沒有接："這合規(guī)則嗎？"

他冷笑一聲："在你即將進(jìn)入的世界里，沒有規(guī)則。只有勝者和敗者。"

我還是沒有伸手。

莫教練點點頭，似乎對我的反應(yīng)很滿意："這才像樣子。記住，明天不要思考太多，讓身體的本能接管一切。"

測試那天，整個基地的氣氛凝重到極點。我們被分成了幾組，每組兩人對陣。場地是一個簡陋的擂臺，四周用繩子圍著，地面鋪著一層薄薄的墊子。

我是第三組出場。在我之前，已經(jīng)有兩場比試結(jié)束，都是一方被打得鼻青臉腫，最后被莫教練叫停。

我的對手趙剛站在擂臺另一邊，眼神兇狠。他比我高半個頭，體重可能超出我二十斤。

"開始！"莫教練一聲令下。

趙剛立刻沖了過來，揮動著他那雙大拳頭。我勉強躲過第一波攻擊，但他的第二拳結(jié)結(jié)實實地打在我的肋骨上，疼痛立刻傳遍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