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相視一笑，又各自陷入沉默。

晚上，莫教練來叫我。他帶我走出基地，來到附近的一家小餐館。餐館里燈光昏暗，幾乎沒有其他客人。

在最里面的桌子旁，坐著一個陌生男子。他四十多歲的樣子，西裝革履，戴著一副金絲眼鏡，一看就知道不是這種地方的常客。

"這是林總，"莫教練介紹道，"飛龍搏擊俱樂部的老板。"

我急忙伸出手："您好，林總。"

林總微笑著與我握手，他的手出奇的柔軟："坐吧，年輕人。聽說你今天表現(xiàn)不錯。"

莫教練示意我坐下，然后自己也坐在了一旁。

"我看了你的比賽錄像，"林總直入主題，"你有天賦，但還很粗糙。不過，這恰好是我們需要的。"

我不解地看著他。

"我們正在籌備一場地下比賽，需要一些新面孔。"林總輕輕敲著桌子，"獎金豐厚，但風險也大。你有興趣嗎？"

我看了一眼莫教練，他保持著撲克臉，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
"具體是什么比賽？"我問。

"四周后，在市郊的一個私人場所。八人淘汰賽制，最后的勝者可以拿到二十萬現(xiàn)金。當然，每一輪都有固定出場費。"林總的聲音聽起來很有誘惑力，"你只需要贏一場，就能拿到一萬塊。"

一萬塊。這幾乎是我在工廠工作兩個月的工資。而如果贏到最后，二十萬足以改變我的生活。

"我需要考慮一下。"我說。

林總笑了："當然，你有一周的時間考慮。一周后，給莫教練答復就行。"

他站起身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："如果你同意，我們會有專門的人來指導你訓練。祝你好運，年輕人。"

說，他點點頭，離開了餐館。

莫教練看著我："怎么樣？要參加嗎？"

"你覺得呢？"我反問他。

"如果是為了錢，值得一試。如果是為了名聲，忘了它吧。"莫教練喝了一口茶，"這種比賽沒有名聲可言，只有風險和報酬。"

"我能贏嗎？"

莫教練沉默了一會兒："老實說，我不知道。你有潛力，但還太嫩。不過，有時候運氣比實力更重要。"

我拿起桌上的名片，上面只有一個名字和一個電話號碼，沒有任何其他信息。

"你參加過這種比賽嗎？"我問道。

"參加過。"莫教練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陰影，"那是我最后悔的決定之一。"

我知道他指的是那場導致他流亡的比賽。

"但你也因此活了下來。"我說。

莫教練苦笑了一下："活下來不等于活得好。有時候，活著反而是一種懲罰。"

回基地的路上，我們都沒有說話。夜已深，星空格外明亮。我突然有種感覺，不管我做出什么決定，我的生活都將徹底改變。

第二天早上，我在訓練場看到了拐子。他坐在角落里，正在按摩自己的斷腿。

"測試通過了？"我問。

拐子抬頭，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："勉強過關(guān)。對手很厲害，差點就把我另一條腿也打斷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