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——我……”
突然,他忍不住僵住了,低頭,一張清麗脫俗的臉躺在自己的懷里,雙手像是八爪魚一樣環(huán)繞在自己的腰上,似乎有些不滿他的動作,好看的眉皺了皺,緩緩睜開,濕漉漉的眼茫然的看著他。
“徵公子?”
不是做夢?!
宮遠徵皺起眉,將阮清弦從他身上扒拉下來,厲聲喝斥,“離我遠點?!?/p>
阮清弦被拽的衣衫一松,露出半截香肩,宮遠徵瞳孔一縮,越過她,下了床塌。
后者坐在床上,回憶著方才的種種,漸漸產(chǎn)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。
或許,今早這個才是真正的宮遠徵。
角宮
“哥——哥——”
老遠,角宮便不斷回蕩著徵公子的聲音,宮尚角本坐在庭院一隅,聽到熟悉的聲音,驟然起身。
“哥——”
一回頭,一張洋溢著笑臉的宮遠徵便落入眼前,他一路小跑過來,滿頭的小鈴鐺清脆,一把撲進了宮尚角的懷里,這樣的動作,怕是受了極大的委屈。
宮尚角一直緊皺的眉,緩緩舒展開來。
是遠徵。
是他的弟弟,遠徵。
“哥,我有事和你說。”宮遠徵只是抱了一會兒,便神情嚴肅道。
“嗯,去書房吧?!?/p>
書房內(nèi),宮遠徵將自己和卓翼宸的事情全盤托出,隨后極其不屑道,“卓翼宸眼光真差,居然選了一個木牌的新娘,一點幫助都沒有?!?/p>
“卓翼宸?”
宮尚角緩緩開口,順手給自家弟弟倒了一杯茶水潤喉。
“嗯,他說自己叫卓翼宸,辦事上看著還算名門正派?!?/p>
宮尚角看著宮遠徵的眸子,緩緩變得柔和起來,那還在可控范圍之內(nèi),若是什么不懷好意之輩,怕是要苦了遠徵一陣了,宮門已經(jīng)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。
“可是,哥,要是還有下次怎么辦?”宮遠徵憂心忡忡,害怕下一次的猝不及防,更怕哥哥認不出他,“他會不會利用我的身份蒙騙哥?”
宮尚角輕笑一聲,摸了摸他的腦袋,“遠徵,哥不會認不出你的?!?/p>
宮遠徵立刻揚起笑來,一雙眼睛亮晶晶的,崇拜的看著宮尚角。
等到宮遠徵神清氣爽的從角宮回來,便看見穿著一身淺藍色宮服的阮清弦,垂著纖細的脖子,在院落中澆灌著一叢藍色的忘憂草,含苞綻放的花骨朵被水淋的濕漉漉的,顫巍巍的點著頭。
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去。
大步快走過去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不由一愣,怎么這么細?
“徵公子,你回來了?!?/p>
阮清弦揚起一張清純的臉,溫柔的笑著。
話語間,卻像是帶了刺,“你抓疼我了?!?/p>
宮遠徵冷哼一聲,松開手,余光瞥到那刺目的紅,眼眸閃動。
“誰允許你在徵宮隨意種植忘憂草的,徵宮遍地都是精心培育的草藥,你的忘憂草在這里,只會是浪費資源?!?/p>
阮清弦并沒有因此生氣,只是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,“可是,這是,徵公子昨夜親口答應(yīng)我的,難道,一宮之主的徵公子,是要反悔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