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由的蹙起眉頭,心間的不安,化作手上的動作。
“哭什么?”
傅云徵抓住她的指尖,停留在唇邊,克制的蹭著,少女指尖蜷縮,望著他的眼神不斷變化著,最后化作一聲嘆息,“阿徵,不哭了,好不好,嗯?”
明明他的年歲在自己之上,卻總還是哄著。
“我?guī)湍?,你不許不要我。”
傅云徵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,眼底帶著些許血腥翻涌著。
莊寒雁愣了一下,隨即莞爾一笑,“好?!?/p>
其實傅云徵沒有那么多時間,他一邊要應(yīng)付春闈,一邊要去調(diào)查莊仕洋的一些事情,其實,關(guān)于裴大福的事情,莊仕洋也是牽扯其中的,只是真正要調(diào)查起來,極其困難。
莊仕洋此人懦弱無能,可偏偏又心思狠毒。
當(dāng)年阮家莫名其妙下獄,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,受益者都是莊仕洋一人,他的嫌疑很大。
莊家
莊語山看著假山邊漫不經(jīng)心喂魚的莊寒雁,一雙杏眼一轉(zhuǎn)便是一個想法,穿著束腰的男士袍子,漫不經(jīng)心的走過去,故意碰到她的手。
“哎呀——寒雁妹妹,真是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她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,無辜的攤手。
莊寒雁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,隨后道:“二姐姐什么時候得了眼疾,想來,得讓妹妹我給你把把脈才是。”
“那倒不必。”她得意的說著,莊寒雁只覺得幼稚。
莊語山見她沒什么反應(yīng),瞬間眉頭一簇。
“三妹妹,在這個家,父親寵愛誰,誰才有話語權(quán),這個道理,我想你應(yīng)該懂吧?”
“二姐姐此話差矣,”莊寒雁明明才十六歲,偏生已經(jīng)長得極為高挑,和莊語山并排二站,看著都要出挑幾分,“世人皆說,嫡庶尊卑,在莊家,我為嫡女,你為庶女,雖說我們姐妹之間不必談?wù)撨@些,不過,在外人面前,總是這樣想的?!?/p>
莊寒雁看著莊語山的臉都?xì)饩G了,只覺得有趣。
“你——”
“二小姐想做什么!”
柴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擋在莊寒雁的面前,她剛剛不過是回去拿了一件披風(fēng)過來,便看見莊語山高高的揚起了巴掌,瞬間瞳孔猛縮。
“放肆!你不過一個護衛(wèi),居然敢對我動手!”
莊語山掙脫不開,便氣急敗壞的說著。
莊寒雁的眸光瞬間一寒,上前一步,反手就是響亮的一個巴掌,莊語山的臉都被打歪了,白皙的臉頰瞬間紅腫一片,她不可置信的回頭瞪向她。
“你居然敢打我!”
“二姐姐慎言!”
莊寒雁那一雙眼睛好似夜間覓食的豺狼,臉色火辣辣的疼痛,提醒著她剛剛發(fā)生了什么,她的視線緩緩移到柴靖身上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柴靖是我的人,打狗還要看主人,二姐姐這樣不把我放在眼里,是真覺得有父親撐腰便越過尊卑去了,是要告訴所有人,父親寵妾滅妻了?”
“你少胡說!我何時那樣說過?!”
“有沒有,意思都一樣,二姐姐還是好自為之的好,若二姐姐實在覺得委屈,寒雁也略懂些拳腳,不介意二姐姐前來討教。”
她輕飄飄的說著,隨后看了一眼柴靖,“放開她?!?/p>
莊語山握著自己的手腕,眼淚汪汪的跑了。
“你這樣,會挨罵的?!?/p>
“我不在乎?!?/p>
柴靖聞言欲言又止,視線卻忍不住追隨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