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函瑞的拒絕其實在司扶黎的意料之內(nèi)，畢竟從他一開始到現(xiàn)在的表現(xiàn)來看，怎么樣了都不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，只是他拒絕得如此干脆利落，反而讓司扶黎沒法開口。

張函瑞“我只想要好好地活下去...”

前面十?dāng)?shù)年的人生已經(jīng)充滿了苦難，說是回家，回到北海，實際上那里早已經(jīng)是第二個人間煉獄，如果不是母親還在那里等著自己回來，張函瑞壓根不想要回去。

長期處于魔族的統(tǒng)治下，整個北海領(lǐng)域的人民痛不欲生，自打張函瑞記事起，每天的記憶都被痛苦與疲憊包裹。

司扶黎“我不懂?！?/p>

司扶黎的名字是師傅給她取的，就是希望她能夠像她的名字一樣能夠心懷天下，幫扶黎民眾生，而司扶黎也很爭氣，在修煉上極有天賦，又刻苦努力，年紀不大實力卻也已經(jīng)超出同門許多。

在司扶黎眼里，倘若挽救這個世界，拯救黎民百姓需要獻祭自己的生命，那她也只會二話不說為天下獻上自己的頭顱。

可張函瑞不愿意，為什么不愿意？

...

樓下，九峰山的弟子們將一切都處理好了。

大師兄拍了拍抱著上古劍低著頭一句話不說的司扶黎，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
她的佩劍在剛剛戰(zhàn)斗的時候折損了，已經(jīng)用不了了，而用血液澆灌上古劍也沒得到任何回應(yīng)，被認作是海神的張函瑞又向她明確表示出自己不愿意當(dāng)這個海神。

司扶黎有些郁悶。

“好了扶黎，你也知道，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一樣，一出生就隱入山谷，跟隨師傅學(xué)習(xí)劍術(shù)道法，有一定的自保能力。對于很多人來說，他們一出生面臨的就是痛苦，活下去就是他們最基本最固執(zhí)的追求。他會這樣說，其實很正常。”

司扶黎“我知道...”

抬手將一旁的桃花釀灌入嘴中，司扶黎悶悶地回應(yīng)了一句，看起來仍舊興致缺缺，在腦中不停盤算著。

“此番上古劍既然選擇你做了命定之人，你也已經(jīng)知道他是海神了，就算他不愿意，在復(fù)蘇之法沒有出來之前，你還是得好好保護他，知道嗎？”

手中的桃花釀見了底，司扶黎原先聽見張函瑞拒絕話語時的些許憤懣也漸漸平息下來，她點點頭，邁開步子重新上樓。

張函瑞依舊瑟縮在角落里，房間里沒點燈，直到司扶黎推開門，才有了些許光亮透進來。

司扶黎“張...函瑞？以后叫我司扶黎就行，”

司扶黎“收拾收拾休息吧，明天我送你回北海。”

張函瑞“啊...啊...？”

丟下這兩句話，司扶黎就轉(zhuǎn)身重新將門帶上，自己轉(zhuǎn)頭進了對面的廂房。

愣怔地看向門口，張函瑞有些猜不透司扶黎的意思，但是要回北海，僅僅靠著自己一個人，指不定過幾天又被抓住當(dāng)做取樂的玩具對待，他只能跟著她。

是回北海就好，只要回北海，就能看見母親，就能繼續(xù)生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