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二十天時長左右的木蘭秋狝,硬生生被玄燁拖延到了一個月整。
因為他實在放不下與她親密無間的機會,也放不下這些讓她難得輕松自在的日子。
這些天,他時刻警醒自己,回京之后,還有一個她名義上的無用夫君阻隔在他們之間。
尤其是在返程的路途中,善音為了避嫌,并不愿意再跟他如來時一般同乘一車。
玄燁獨自一人坐在車廂里,心情陰沉低迷,一如他的臉色一般。
他緊抿著唇,腦中想過了無數(shù)種可以實現(xiàn)愿望的可能,最后思及什么…卻都突然止住念頭。
他開始克制自己,不要讓肆無忌憚的沖動而惹她生氣。
等進了京,回到紫禁城,他什么也顧不得,迫不及待的就召見了欽天監(jiān)正使。
可話到嘴邊,他卻突然問不出口了,面色沉沉,憂心忡忡。
欽天監(jiān)正使自打進了乾清宮的那一刻起,就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了,因為他總覺得有種萬歲爺從圍場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召見他,不管用意如何,這事兒恐怕都小不了。
這也怎么辦,他只是個會看天象的欽天監(jiān),又不會呼風(fēng)喚雨……
玄燁沉默許久,才終于鼓起勇氣開口。
“你,過來仔細瞧一瞧朕的命格……”
欽天監(jiān)心事重重的思索突然被打斷,下意識的“啊”了一聲,意會到萬歲爺竟然問的是這個問題,他心里忍不住生出一道疑問——
就這嗎?
玄燁躊躇再三,又接著問道:“你說,朕是克妻的命格嗎?”
欽天監(jiān)正使嚇了一跳,連忙弓著腰行禮:“萬歲爺,這種話可不能亂說!您是真龍?zhí)熳?,至尊圣上,怎么可能會是克妻的命格??/p>
玄燁壓抑的心頭驟然涌起一抹亮光,他的眼睛也亮了起來,竟起身上前,親自扶著欽天監(jiān)正使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。
“……”
“?。?!”
夭壽!
他一把老骨頭駭?shù)亩度?,差點直接跳起來,魂不守舍時,又聽皇上格外溫和有禮的問道。
“哦?還請先生細細道來。定不要有分毫藏私?!?/p>
“……”
欽天監(jiān)正使這輩子都沒這一刻這么迷茫過,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腦袋真的別在褲腰帶上了,才會如此頭腦發(fā)昏,出現(xiàn)了幻覺——
他強撐著心底那股未知的恐懼,緩了緩神,顫巍巍的正襟危坐,用盡自己平生所有的口才,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。
“臣夜觀天象,發(fā)覺紫微帝星位于正中,光芒大盛,無敢遮。而天府為南斗之主星,屬土,取卦為坤,司任脈,主守成……非但不會相克,反倒是相輔相成,不可分割?!?/p>
“好,好,好!”
玄燁聽到這里已是面色大變,喜形于色,腳步極快的在原地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,雙手交握,如大雨轉(zhuǎn)晴,突然整個人就明朗了起來。
欽天監(jiān)正使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呢,就見皇上又走到了自己跟前,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難掩喜意的夸贊。
“先生果然大才!妙,妙?。 ?/p>
他驚嚇之余難免有些受之有愧,剛要起身還禮,就又被皇上給摁了回來,又見他和顏悅色的問道。
“既然如此,那先生也必定能夠推算出來,天府星遙遙指向命定的皇后,那里乃是戶部尚書所居的方向,而他唯有一女,名叫伊爾根覺羅善音!先生!是也不是?”
“……???”
欽天監(jiān)正使瞬間傻眼了,模模糊糊的察覺出了什么。甚至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去死一死了。
作者說感謝“134**937……”寶寶的會員,加更奉上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