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楚玉人待在房間里,目光卻頻頻望向窗外,院中那母子二人正在相商什么,離得不算近,她聽得不太清晰。
“……此事我早就有這個打算,只是一直沒有正式跟你提。”
朱氏看了他一眼,不太高興的說:“你跟那個喬女如何,我不管,也管不著,但是如今喬女尚在孝期,這個時間段,你也該納個妾了……”
“母親,不可。”
魏劭皺眉就要推拒:“此事不妥?!?/p>
朱氏瞪了他一眼:“楚玉是自小養(yǎng)在我身邊的,與親生的也沒什么差別了,這么個出挑又乖巧的女孩兒,難道還配不上給你當妾了嗎?若非你祖母非要讓你和喬女在一起,我的楚玉又何至于做妾呢……”
魏劭拒絕的話涌到了嘴邊,突然頓住——
“您說的,是要把表妹給……”
那個詞他沒說得出口,朱氏卻已經(jīng)嘆了口氣:“楚玉嫁給你做妾,也是沒辦法的事,現(xiàn)在這世道多亂吶,她是你的表妹,你不能不管她,如此她在侯府中,才能長長久久的陪著我,也能有一份庇護。”
魏劭垂下眼掩飾情緒,許久,才勉強出聲:“讓表妹為妾,實在……不妥?!?/p>
鄭楚玉只遠遠看到姨母氣憤的在說些什么,沉默的表哥起身行禮,轉身便離開了。
她一臉迷茫的看著這一幕,不知道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。
……
朱氏張羅著為兒子納妾一事,在侯府早已弄得幾乎人盡皆知,只是最終沒有真正敲定人選是誰,盡管眾人都知曉多半就是那位表小姐。
而今沸沸揚揚之際,魏劭已經(jīng)盡快吩咐人封鎖消息,到底還是傳了出去。
“男君真要納妾嗎?真的假的,這才成婚幾天……”
魏梁在后頭嘀嘀咕咕,魏渠無奈的看了他一眼:“你到底是擔心男君,還是擔心喬女與她身邊的人?”
“這……”魏梁頓時語塞。
魏梟扯了扯唇,眼中滿是冷意:“讓喬族的女兒占據(jù)女君的位置已是事實,還能如何?”
魏喬聯(lián)姻一事,在外人眼中便是已經(jīng)合作密切,只是深恨喬族當年背信棄義之舉的,自然是魏梟為最。
“只是,”他語氣停頓一瞬,像是想起什么,抬起眼,問道:“男君是要納表小姐為妾室嗎?”
魏劭面色冷凝,靜默許久,才搖了搖頭。
見他否認,魏梟略微緊繃的神情倏然松懈了些許,低聲認同:“表小姐身份不凡,又是您的表妹,做您的妾氏,著實不該……”
“你說誰呢?!”
他話還沒說完,不遠處就傳來一聲震驚的呵斥。
魏梟心下一震,循聲望去,便見他方才還念在口中的表小姐正出現(xiàn)在正前方。
鄭楚玉本來是不想來前院的,但是姨母昨日一直唉聲唉氣,她就想著過來把表哥帶過去給姨母道個歉賠個不是,也好讓姨母好受一點。
誰承想剛一過來,就聽到那一堆粗人在說自己壞話,她緊抿著唇,蹭蹭蹭的跑了過來,氣沖沖的指著魏梟的鼻子:
“你憑什么說我不能給表哥做妾?我怎么就不配了?好哇!我說表哥為什么跟個木頭似的怎么勾引都勾不動,原來都是你們幾個壞人在背后挑唆的……”
眾人:“……”
魏劭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