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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菀向府中下人打聽了莊之行的行蹤。
果不其然,跑去枕樓吃喝玩樂去了。
正巧,她也要去枕樓,只是她出府之時,便有府中守衛(wèi)悄然跟著她。
畢竟平津侯交代過,要好生看顧這位三小姐。
……
長廊兩側(cè),藥發(fā)木偶光彩奪目,枕樓之內(nèi),笑語與杯盞相和,抬眼望去,秦淮燈彩懸于房頂,風韻悠長。
垂兒隨在沐菀身側(cè),四處張望看得入迷,稚氣未脫的小臉上,滿是少女獨有的新奇。
之菀去吧。
垂兒好!
二人交換個眼神,垂兒將沉甸甸的錢袋塞入袖中,轉(zhuǎn)身去了別處。
樓閣之上,香暗荼的目光悄然落在她的身上,她側(cè)首吩咐侍女。
香暗荼去將那位小姐請過來。
侍女頷首,隨即將之菀?guī)У较惆递钡拿媲啊?/p>
香暗荼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。
香暗荼三小姐裝束與那日大不相同,想必今日定能結(jié)清枕樓的帳。
之菀輕蹙眉頭。
之菀要錢沒有,要命不給。
之菀再說了,我什么時候欠過枕樓的錢?
香暗荼三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呢。
香暗荼緩緩勾了勾嘴角,伸手遞過一本賬冊。
香暗荼你自己看吧。
之菀接過來,低頭翻了幾頁,不由倒吸一口涼氣——
莊二公子欠賭坊一千三百二十五兩,牡丹棚三百二十兩,細樂酒肆八百五十兩…共計欠枕樓三千一百六十五兩銀。
專治低血壓。
香暗荼還有,再翻翻。
之菀聞言,又朝后翻了幾頁,目光變得驚訝起來——
莊三小姐欠蓮花棚一百七十兩,欠望月閣五百二十三兩,共欠枕樓六百九十三兩。
她滿頭問號。
之菀我欠的?
香暗荼其實都是你那位好哥哥欠的,只不過有些掛了你的名。
之菀氣得一時語塞。
有福不同享,有難她同當是吧。
之菀他人…那個狗東西現(xiàn)在在哪兒?
香暗荼回首,目光掃過凈兒閣與六韜閣,猶豫一瞬,指尖指了指凈兒閣。
之菀當即氣勢洶洶地沖了過去。
凈兒閣門前,之菀用力推開房門,可當看清屋內(nèi)的場面時,倏地愣住了。
四四方方的房間里,楊貞坐在正中間的矮幾上,幾個歌姬在他身旁,他的兩側(cè)是擁著歌姬的儲懷明,與一人獨坐的瞿蛟。
中間站著一位面熟的身影,正是藏海。
他的腳邊還跪坐著一個歌姬。
一屋子的人齊齊地看著她,之菀不免有些尷尬。
瞿蛟站起來,再次觸發(fā)臺詞。
瞿蛟三小姐,怎么在這里?
看見瞿蛟他們便無故地心煩,之菀依舊沒給他絲毫好臉色。
之菀你管的著嗎?
她的目光落在藏海的臉上,藏海與她相視一眼,微微俯身作緝。
之菀也自然當做不認識他,只道。
之菀你看著有些眼熟,是給我買烤鴨的那個?
藏海順著她的話答道。
藏海三小姐好記性,正是在下。
楊貞掃過二人幾眼,笑呵呵地開口道。
楊貞想不到三小姐曾與藏海見過。
之菀你想不到的事還多…
嘴比腦子快的之菀突然一頓。
他剛剛說誰?
藏海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