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星動

普利策獎公布提名的那天，我正在伊斯坦布爾機場轉(zhuǎn)機前往紐約。手機震動時，我正靠在貴賓室的沙發(fā)上閉目養(yǎng)神，連續(xù)三十小時的戰(zhàn)地報道讓我筋疲力盡。

"簡安！"林悅的尖叫聲幾乎刺穿我的耳膜，"你被提名了！國際報道獎！BBC剛發(fā)了新聞！"

我猛地坐直身體，睡意一掃而空："什么？"

"你那組關(guān)于敘利亞兒童難民的系列報道！評委評價是'兼具人文關(guān)懷與政治深度的杰出作品'！天啊，你是史上最年輕的提名者之一！"

我機械地應(yīng)答著，大腦卻一片空白。三年前那個在校園里追星的大學生，如今竟站在新聞界最高榮譽的門檻上？這感覺太不真實了。

掛斷電話，我第一個想告訴的人是宋亞軒。但當我點開通訊錄，又猶豫了——他此刻應(yīng)該在洛杉磯為好萊塢新片試鏡，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機會。

最終，我只發(fā)了條簡短的消息：「剛聽說被提名普利策了。希望你試鏡順利。」

消息顯示已讀，但整整十分鐘沒有回復(fù)。我盯著屏幕，胸口泛起一絲酸澀。什么時候開始，我們之間的交流變得如此克制而疏離？

廣播通知登機，我收起手機，拖著登機箱向閘口走去。就在這時，手機突然震動——是宋亞軒的視頻請求。

接通后，他的臉出現(xiàn)在屏幕上，背景似乎是某間排練室。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，頭發(fā)微微汗?jié)?，眼睛卻亮得驚人。

"簡安！天啊，太棒了！"他的聲音因激動而略微發(fā)顫，"我就知道你會得提名！什么時候公布結(jié)果？"

"下個月。"我努力壓下喉嚨的哽咽，"試鏡怎么樣？"

"剛結(jié)束，感覺還不錯。"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，"導演讓我等通知，但經(jīng)紀人很樂觀。"他頓了頓，突然壓低聲音，"簡安，我好想你。"

這句話像一把小刀，精準地刺中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。三個月了，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倫敦匆匆的二十四小時，之后他飛亞洲巡演，我前往中東。我們像兩顆各自軌道的行星，偶爾交匯，多數(shù)時間只能遙望。

"我也是。"我輕聲說，機場嘈雜的背景音讓我們的對話斷斷續(xù)續(xù)，"但我現(xiàn)在得登機了，到紐約再聊？"

"等等，"他急忙說，"下周三是什么日子，記得嗎？"

我眨了眨眼。下周三...我們的三周年紀念日。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——那天我要在聯(lián)合國做敘利亞報告的演講，而他將在新加坡開演唱會。

"我記得。"我勉強笑笑，"晚上可以視頻慶祝？"

"我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。"他神秘地眨眨眼，"相信我。"

掛斷電話，我隨著人流登機，心中五味雜陳。三年前咖啡店里的偶遇，一年前敘利亞戰(zhàn)火中的重逢，那些驚心動魄的瞬間如今化作平靜的思念，和越來越少的相處時間。

空乘送來香檳，慶祝我獲得提名。我小口啜飲著，翻看手機里宋亞軒剛發(fā)來的照片——排練室里，他對著鏡子練習臺詞，眼神專注而熾熱。我保存圖片，設(shè)為主屏幕壁紙。這是我們最近養(yǎng)成的習慣：用即時照片代替自拍，記錄彼此缺席的日常。

紐約的春天比倫敦溫暖許多。抵達酒店時已是深夜，但我的郵箱里已經(jīng)塞滿了祝賀郵件和采訪請求。BBC北美分部甚至安排了專人協(xié)助我準備頒獎典禮和聯(lián)合國演講。

"簡安女士，"那位叫艾瑪?shù)闹碓诘诙煸绮蜁r說，"《紐約時報》想約專訪，CNN希望您參加周日早間節(jié)目，還有哈佛尼曼基金會邀請您下個月去演講..."

我機械地點頭，思緒卻飄向宋亞軒。他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起飛去新加坡了，又是一場相隔十二小時的時差。

"...您覺得怎么樣？"艾瑪?shù)膯栴}將我拉回現(xiàn)實。

"抱歉，能重復(fù)一遍嗎？"

"《時尚》雜志想請您和宋先生合拍一期封面，主題是'權(quán)力情侶'。他們說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過宋先生的團隊..."

"我和宋亞軒？"我皺眉，"這不太合適吧？"

"為什么？"艾瑪不解，"你們是各自領(lǐng)域最受矚目的年輕翹楚，又是公認的模范情侶。讀者會喜歡的。"

模范情侶。這個標簽讓我想笑。如果人們知道我們過去三個月只見了不到七十二小時，還會這么認為嗎？

"我需要和亞軒商量。"我最終說，"暫時別答應(yīng)。"

聯(lián)合國演講前的準備異常忙碌。我?guī)缀趺刻於家c智庫專家、外交官和資深記者會面，修改講稿到深夜。宋亞軒的消息越來越簡短，有時只是一句"晚安"或一張舞臺照片。我知道他正忙于巡演最后幾站的排練，不敢打擾。

周三早上，我站在鏡子前調(diào)整西裝領(lǐng)口時，酒店門鈴響了。開門后，一位禮賓員推著餐車進來，上面擺著早餐和一大束白玫瑰?；ㄊ醒胧且粡埧ㄆ?/p>

「紀念日快樂。今晚九點（你的時間）準備驚喜。愛你的軒?！?/p>

我捧著花，深深吸氣。玫瑰的香氣讓我想起兩年前他在倫敦碎片大廈的求婚，那時的我們天真地以為，只要相愛就能克服一切距離。

演講進行得很順利。當我站在聯(lián)合國大會廳的講臺上，看著各國代表認真記錄的樣子，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——這就是我一直夢想的時刻，但為什么心中最想分享的人不在現(xiàn)場？

回酒店的路上，艾瑪興奮地匯報著媒體反響和社交網(wǎng)絡(luò)熱度。我的手機不斷震動，祝賀信息 普利策獎公布提名的那天，我正在伊斯坦布爾機場轉(zhuǎn)機前往紐約。手機震動時，我正靠在貴賓室的沙發(fā)上閉目養(yǎng)神，連續(xù)三十小時的戰(zhàn)地報道讓我筋疲力盡。

"簡安！"林悅的尖叫聲幾乎刺穿我的耳膜，"你被提名了！國際報道獎！BBC剛發(fā)了新聞！"

我猛地坐直身體，睡意一掃而空："什么？"

"你那組關(guān)于敘利亞兒童難民的系列報道！評委評價是'兼具人文關(guān)懷與政治深度的杰出作品'！天啊，你是史上最年輕的提名者之一！"

我機械地應(yīng)答著，大腦卻一片空白。三年前那個在校園里追星的大學生，如今竟站在新聞界最高榮譽的門檻上？這感覺太不真實了。

掛斷電話，我第一個想告訴的人是宋亞軒。但當我點開通訊錄，又猶豫了——他此刻應(yīng)該在洛杉磯為好萊塢新片試鏡，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機會。

最終，我只發(fā)了條簡短的消息：「剛聽說被提名普利策了。希望你試鏡順利?！?/p>

消息顯示已讀，但整整十分鐘沒有回復(fù)。我盯著屏幕，胸口泛起一絲酸澀。什么時候開始，我們之間的交流變得如此克制而疏離？

廣播通知登機，我收起手機，拖著登機箱向閘口走去。就在這時，手機突然震動——是宋亞軒的視頻請求。

接通后，他的臉出現(xiàn)在屏幕上，背景似乎是某間排練室。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，頭發(fā)微微汗?jié)?，眼睛卻亮得驚人。

"簡安！天啊，太棒了！"他的聲音因激動而略微發(fā)顫，"我就知道你會得提名！什么時候公布結(jié)果？"

"下個月。"我努力壓下喉嚨的哽咽，"試鏡怎么樣？"

"剛結(jié)束，感覺還不錯。"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，"導演讓我等通知，但經(jīng)紀人很樂觀。"他頓了頓，突然壓低聲音，"簡安，我好想你。"

這句話像一把小刀，精準地刺中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。三個月了，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倫敦匆匆的二十四小時，之后他飛亞洲巡演，我前往中東。我們像兩顆各自軌道的行星，偶爾交匯，多數(shù)時間只能遙望。

"我也是。"我輕聲說，機場嘈雜的背景音讓我們的對話斷斷續(xù)續(xù)，"但我現(xiàn)在得登機了，到紐約再聊？"

"等等，"他急忙說，"下周三是什么日子，記得嗎？"

我眨了眨眼。下周三...我們的三周年紀念日。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——那天我要在聯(lián)合國做敘利亞報告的演講，而他將在新加坡開演唱會。

"我記得。"我勉強笑笑，"晚上可以視頻慶祝？"

"我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。"他神秘地眨眨眼，"相信我。"

掛斷電話，我隨著人流登機，心中五味雜陳。三年前咖啡店里的偶遇，一年前敘利亞戰(zhàn)火中的重逢，那些驚心動魄的瞬間如今化作平靜的思念，和越來越少的相處時間。

空乘送來香檳，慶祝我獲得提名。我小口啜飲著，翻看手機里宋亞軒剛發(fā)來的照片——排練室里，他對著鏡子練習臺詞，眼神專注而熾熱。我保存圖片，設(shè)為主屏幕壁紙。這是我們最近養(yǎng)成的習慣：用即時照片代替自拍，記錄彼此缺席的日常。

紐約的春天比倫敦溫暖許多。抵達酒店時已是深夜，但我的郵箱里已經(jīng)塞滿了祝賀郵件和采訪請求。BBC北美分部甚至安排了專人協(xié)助我準備頒獎典禮和聯(lián)合國演講。

"簡安女士，"那位叫艾瑪?shù)闹碓诘诙煸绮蜁r說，"《紐約時報》想約專訪，CNN希望您參加周日早間節(jié)目，還有哈佛尼曼基金會邀請您下個月去演講..."

我機械地點頭，思緒卻飄向宋亞軒。他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起飛去新加坡了，又是一場相隔十二小時的時差。

"...您覺得怎么樣？"艾瑪?shù)膯栴}將我拉回現(xiàn)實。

"抱歉，能重復(fù)一遍嗎？"

"《時尚》雜志想請您和宋先生合拍一期封面，主題是'權(quán)力情侶'。他們說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過宋先生的團隊..."

"我和宋亞軒？"我皺眉，"這不太合適吧？"

"為什么？"艾瑪不解，"你們是各自領(lǐng)域最受矚目的年輕翹楚，又是公認的模范情侶。讀者會喜歡的。"

模范情侶。這個標簽讓我想笑。如果人們知道我們過去三個月只見了不到七十二小時，還會這么認為嗎？

"我需要和亞軒商量。"我最終說，"暫時別答應(yīng)。"

聯(lián)合國演講前的準備異常忙碌。我?guī)缀趺刻於家c智庫專家、外交官和資深記者會面，修改講稿到深夜。宋亞軒的消息越來越簡短，有時只是一句"晚安"或一張舞臺照片。我知道他正忙于巡演最后幾站的排練，不敢打擾。

周三早上，我站在鏡子前調(diào)整西裝領(lǐng)口時，酒店門鈴響了。開門后，一位禮賓員推著餐車進來，上面擺著早餐和一大束白玫瑰?；ㄊ醒胧且粡埧ㄆ?/p>

「紀念日快樂。今晚九點（你的時間）準備驚喜。愛你的軒。」

我捧著花，深深吸氣。玫瑰的香氣讓我想起兩年前他在倫敦碎片大廈的求婚，那時的我們天真地以為，只要相愛就能克服一切距離。

演講進行得很順利。當我站在聯(lián)合國大會廳的講臺上，看著各國代表認真記錄的樣子，一種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——這就是我一直夢想的時刻，但為什么心中最想分享的人不在現(xiàn)場？

回酒店的路上，艾瑪興奮地匯報著媒體反響和社交網(wǎng)絡(luò)熱度。我的手機不斷震動，祝賀信息源源不斷。但最想看到的那條消息，遲遲未來。

九點整，我坐在酒店套房沙發(fā)上，準時撥通視頻電話。宋亞軒的臉出現(xiàn)在屏幕上，背景是新加坡演唱會的后臺。他妝容精致，演出服閃閃發(fā)光，但眼睛下方的黑眼圈顯示他有多疲憊。

"演講太棒了！"他興奮地說，"我們?nèi)炭戳酥辈ィ麄€樂隊都在為你鼓掌！"

"你們？"我這才注意到他身后有幾個模糊的身影。

"嘿，簡安！"幾個聲音同時響起，丁程鑫和馬嘉祺擠進畫面，對我揮手。

我勉強笑笑。雖然理解他想要分享的心情，但內(nèi)心深處，我渴望的是只屬于我們兩人的時刻。

"等一下，驚喜來了。"宋亞軒神秘地說，然后畫面一轉(zhuǎn)——舞臺中央，他坐在鋼琴前，燈光溫柔地籠罩著他。

"這首歌叫《八千公里的思念》，"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場館，也通過手機傳入我的耳中，"獻給我最愛的人，今天是我們相遇的三周年。"

琴聲響起，清澈如水。這首歌不同于他以往的任何作品，沒有華麗的編曲和炫技的高音，只有真摯的情感和溫柔的旋律。歌詞講述了一對戀人因夢想而分離，卻因愛而堅守的故事。

我捂住嘴，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。這首歌里藏著我們的所有回憶——咖啡店的初遇，校園里的重逢，戰(zhàn)火中的擁抱...

歌曲結(jié)束，全場掌聲雷動。宋亞軒回到后臺，氣喘吁吁地對著手機屏幕說："喜歡嗎？這是我偷偷準備的，連公司都不知道。下張專輯的主打歌。"

"太美了。"我擦去眼淚，"謝謝你記得這個日子。"

"簡安，"他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，"我有件事要告訴你。"

"嗯？"

"試鏡通過了。"他聲音發(fā)緊，"《星際邊緣》男主角，下個月開拍，拍攝期六個月，地點在加拿大和新西蘭。"

我瞪大眼睛。這是好萊塢頂級制作，導演是三次奧斯卡得主。如果成功，宋亞軒將從亞洲巨星躍升為國際影星。

"太棒了！"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興奮，"恭喜你，亞軒！這是你應(yīng)得的。"

"但是..."他猶豫了一下，"這意味著我們又要有半年見不到面了。而且女主角是艾瑪·克拉克，你知道那些好萊塢緋聞..."

艾瑪·克拉克，當紅美國女星，以與搭檔傳緋聞聞名。我胸口泛起一陣酸澀，但迅速壓下："別擔心這個。你應(yīng)該全心投入這個機會。"

我們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，各自眼中都有未說出口的話語。

"簡安，"他最終開口，"我在想...也許我們應(yīng)該先結(jié)婚。這樣無論距離多遠，至少我們..."

"亞軒，"我輕聲打斷他，"婚姻不該是拴住彼此的鎖鏈。如果我們現(xiàn)在都無法平衡事業(yè)與愛情，結(jié)婚只會讓問題更復(fù)雜。"

他的表情黯淡下來："你認為我們的感情經(jīng)不起考驗？"

"我認為我們應(yīng)該對自己誠實。"我深吸一口氣，"亞軒，我們都處在事業(yè)關(guān)鍵期。你即將進軍好萊塢，我剛獲得普利策提名...也許暫時分開發(fā)展不是壞事。"

"暫時分開？"他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，"你是說分手？"

"不！我是說...給我們各自成長的空間。"

屏幕那端的宋亞軒沉默了許久。后臺的嘈雜聲漸漸遠去，仿佛我們之間真的隔著八千公里的寂靜。

"我明白了。"他最終說，聲音平靜得可怕，"恭喜你的提名，簡安。你值得所有成功。"

通話結(jié)束后，我呆坐在沙發(fā)上，盯著早已黑屏的手機。這不是我想要的對話，但也許是必須經(jīng)歷的陣痛。窗外的紐約燈火輝煌，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。

第二天清晨，艾瑪急匆匆地敲開我的門："簡安，你還好嗎？需要我取消今天的采訪嗎？"

"為什么這么問？"我揉著太陽穴，昨晚幾乎沒睡。

她猶豫了一下，遞過平板電腦。娛樂版頭條赫然是：《宋亞軒演唱會深情告白，與簡安疑似情變？》。配圖是他彈鋼琴的畫面，和一段摘自"知情人士"的話："兩人因事業(yè)規(guī)劃分歧，已決定和平分開..."

"胡說什么！"我猛地站起來，"我們只是...需要空間。"

艾瑪同情地看著我："《時尚》雜志剛剛撤回了封面邀約。他們說...主題不合適了。"

我苦笑一聲。昨天還是"權(quán)力情侶"，今天就因"情變"被退貨。娛樂圈的殘酷，我早已見識，但親身經(jīng)歷還是另一回事。

手機震動，是宋亞軒的消息：「看到新聞了？公司已經(jīng)發(fā)聲明澄清。媒體就愛瞎猜?！?/p>

我回復(fù)：「沒關(guān)系。專心準備電影吧。」

發(fā)完這條消息，我盯著屏幕，等待他像往常一樣秒回。但這一次，已讀標記亮起后，久久沒有回應(yīng)。

接下來的日子，我忙于應(yīng)付普利策的媒體風暴，宋亞軒則飛往洛杉磯開始電影前期準備。我們偶爾發(fā)消息，但都刻意避開那晚的對話和未來的計劃。就像兩個小心翼翼的舞者，繞著某個危險的話題旋轉(zhuǎn)，生怕一步踏錯，滿盤皆輸。

普利策頒獎典禮前一周，我收到了一個匿名郵件。標題是《你該知道的真相》，附件是幾張照片：宋亞軒和艾瑪·克拉克在私人餐廳共進晚餐，兩人舉止親密；他們在片場排練，他摟著她的腰；最糟糕的一張，是她湊在他耳邊說話，從角度看幾乎像在接吻。

我的手不受控制地發(fā)抖。理智告訴我這只是工作關(guān)系，是好萊塢常見的公關(guān)手段。但情感上，那些被壓抑的不安和猜疑如決堤洪水般涌來。

我撥通宋亞軒的電話，響了很久才被接起。

"簡安？"他的聲音帶著睡意，洛杉磯現(xiàn)在是凌晨四點。

"你和艾瑪·克拉克是怎么回事？"我直接問道，聲音比自己預(yù)想的尖銳。

"什么？"他顯然還沒清醒，"我們在排練..."

"我收到照片了。"我打斷他，"晚餐，排練，耳語...你們看起來像熱戀中的情侶。"

電話那頭一陣沉默，然后是窸窣的穿衣聲。"什么照片？誰發(fā)給你的？"

"不知道，匿名郵件。"我深吸一口氣，"亞軒，如果你對她..."

"簡安！"他的聲音突然嚴厲起來，"我們工作到凌晨兩點，導演要求我們培養(yǎng)chemistry。那頓晚餐還有制片人和編劇在場，照片故意沒拍進去而已。"

"那這張呢？"我把最親密的那張發(fā)給他，"也是'培養(yǎng)chemistry'？"

"借位而已。"他嘆氣，"簡安，你知道好萊塢的規(guī)則。電影上映前總會炒作緋聞..."

"就像當初梁若曦炒作和你的緋聞一樣？"話一出口，我就后悔了。

電話那頭瞬間冰冷："你拿她和梁若曦比？在你眼里，我就是這種人？"

"我不是這個意思..."

"那你是什么意思？"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，"你建議'暫時分開'，我尊重了?，F(xiàn)在又因為幾張斷章取義的照片質(zhì)疑我？簡安，你到底想要什么？"

我想要什么？這個問題像一面鏡子，照出我所有的矛盾和不安。我想要事業(yè)成功，也想要愛情圓滿；想要獨立自由，又渴望親密無間。也許，我只是害怕在追逐夢想的路上，漸漸失去了他。

"我需要時間思考。"我最終說。

"那就好好思考。"他的聲音疲憊而失望，"普利策頒獎那天我會在片場，但我會看直播。祝你成功，簡安。"

掛斷電話，我站在酒店窗前，看著紐約的黎明漸漸點亮天際。三年前，我只是一個仰望偶像的女孩；如今，我站在事業(yè)巔峰，卻可能失去了那個讓我成為更好的人的他。

手機再次震動，是柯子墨的消息：「聽說你獲得提名了，恭喜。我在紐約出差，有空喝咖啡嗎？」

我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?？伦幽F(xiàn)在擔任BBC國際部編輯，我們保持著專業(yè)聯(lián)系。他知道我和宋亞軒的事，從未越界，但每次我感情低谷時，他總會適時出現(xiàn)。

「好?！刮易罱K回復(fù)，「今天下午三點，中央公園咖啡館。」

也許，和一個了解我職業(yè)與情感掙扎的人聊聊，能幫我理清思緒。也許，我只是太需要一個不會評判我的朋友。

窗外，紐約完全蘇醒了。車流如織，行人匆匆，每個人都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。而站在十字路口的我，第一次不確定該轉(zhuǎn)向何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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