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她發(fā)現(xiàn)宋亞軒早已經(jīng)停下來了。
乜嶼愣了愣,忽略膝蓋上的疼痛感追過去:“你怎么不走了?”
宋亞軒漆黑淡漠的眼睛透過有些長的頭發(fā)掃了她一眼,這才面無表情的繼續(xù)往前走。乜嶼無比確定,他剛才看的是她的膝蓋。
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,乜嶼的表情逐漸微妙起來。
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,她突然‘哎喲’一聲,前面的宋亞軒果然停了下來,乜嶼頓時眼睛一亮。
……也許還未完全黑化的宋亞軒,只是一個有點陰郁自閉、但還有點人性的少年?
她趕緊追上去,討好的跟在他身旁:“我膝蓋磕破了,不信你看,都滲血了。”
宋亞軒不看,但速度好像慢了點,雖然只有一點點。
他果然還是有點人味的!乜嶼仿佛看見了無盡的希望,趕緊解釋今天的事:“我發(fā)現(xiàn)你沒跟過來的時候,其實回去找你了,但你那時候已經(jīng)沒在那邊了,我以為教導主任會帶你去辦公室,所以也往辦公室去了,結(jié)果也沒看到你,等我找到你的時候,他都訓完了?!?/p>
提起這事,乜嶼都覺得自己不厚道,當時光顧著跑了,卻沒考慮到宋亞軒的實際情況。她嘆了聲氣,邁了兩大步跑到前面攔住他,一臉鄭重的道歉:“對不起,我下次再也不逃跑了?!?/p>
因為她這只攔路虎,宋亞軒又一次停了下來。
“……你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?就一次,”乜嶼聲音都小了,可憐兮兮的看著他,“只要你原諒我,你讓我做什么都行。”
她說完像是要證明自己什么都愿意一般,緊張的看了眼周圍,確定沒有人后上前一步。和宋亞軒之間瞬間只剩下一步遠的距離,然而她似乎并不滿足,腳雖然已經(jīng)停下,身體卻一直往前傾,直到和宋亞軒只剩下一拳的距離,她才緩慢的踮起腳尖。
夏末秋初的風干燥又熱烈,當拂過她微卷的頭發(fā)時,發(fā)尾的清香就被吹散在空氣里。宋亞軒眼眸漆黑淡漠,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逐漸靠近。
乜嶼踮著腳尖湊到他耳邊,低聲說一句:“要不我找?guī)讉€人,把教導主任打一頓怎么樣?就當是給你報仇了?!?/p>
她說完便和他拉開了距離,一臉期待的看著他,然后就看到他喉結(jié)微微一動,接著薄唇輕啟,略為沙啞的聲音清晰的說了一個字:“滾?!?/p>
乜嶼:“……”這個人太難哄了。
哄人失敗后,乜嶼瞬間安靜了,老老實實的跟在宋亞軒身邊回了家,托一來一回步行三個多小時的福,她不到九點就睡了,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鬧鐘響了才醒。
因為要跟宋亞軒一起上學,她特意定了提前一個小時的鬧鐘,醒了之后沒敢賴床,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,站在鞋架前猶豫半天,最后看著起了兩個水泡的腳,妥協(xié)的選了雙跑鞋。
她全部收拾好也就用了二十分鐘,下樓時廚房還沒把早餐做出來。
剛晨練結(jié)束的管家看到她很是驚訝:“小姐怎么起來這么早?”
“伯伯早上好,”乜嶼笑著走上前,“我要跟宋亞軒一起走路上學,所以提前起來了?!?/p>
管家愣了愣:“可宋亞軒已經(jīng)走了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