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秘密。"美羊羊得意地抿了一口飲料,卻被燙得吐了吐舌頭。
喜羊羊大笑,俯身吹涼她杯中的熱飲,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次。燈光下,他的睫毛在臉頰投下細小的陰影,美羊羊突然希望時間停在這一刻。
"看那邊。"喜羊羊突然指向一個隱蔽的角落。那里有位老匠人在制作定制銀飾,展示柜里滿是纏繞的枝條與花朵造型。
"像不像我們的手鐲?"他指著其中一件茉莉與雪松交織的胸針。
老匠人聽完喜羊羊磕磕絆絆的德語描述,眼睛一亮:"Schicksalspartner!(命定伴侶)"他熱情地拿出工具,"Ich kann etwas Besonderes für Sie machen.(我可以為你們做點特別的)"
一小時后,兩枚銀戒躺在天鵝絨襯布上——男戒鑲嵌著一小片茉莉花瓣形狀的白玉,女戒則是雪松枝造型的銀絲纏繞。內(nèi)圈刻著彼此的名字和相遇日期,以及兩個簡單的德語單詞:"Für immer(永遠)"。
"提前的圣誕禮物。"喜羊羊為她戴上戒指,指尖微微發(fā)抖,"等畢業(yè)那天,我會用更好的替換它。"
美羊羊凝視著指間閃爍的銀光,突然明白了一件事:家從來不是一個地方,而是眼前這個人。無論身處羊城還是蘇黎世,有他在的地方,就是歸處。
回程的公交車上,她靠在他肩頭,望著窗外飛逝的雪景。喜羊羊把玩著她的手指,突然輕聲哼起一首德國民謠,歌詞關(guān)于遠行和歸家。美羊羊閉上眼睛,讓旋律與心跳共振。
雪還在下,但不再寒冷。
……
圣誕假期的最后一天,蘇黎世迎來了這個冬季最猛烈的暴風(fēng)雪。美羊羊站在實驗室窗前,看著鵝毛大雪模糊了整座城市,連對面喜羊羊辦公室的輪廓都變得朦朧不清。玻璃倒映出她微微蹙眉的樣子——已經(jīng)過了晚上七點,他本該一小時前就來接她的。
"Mei,你的手機在振動。"同事指了指她放在實驗臺上的背包。
美羊羊匆忙擦干手上的水漬,屏幕上顯示著喜羊羊的來電。接通的瞬間,呼嘯的風(fēng)聲幾乎蓋過了他的聲音:"...地鐵停運...步行過來...再等半小時..."
通話斷斷續(xù)續(xù),最后完全被雜音切斷。美羊羊咬著下唇刷新定位軟件,代表喜羊羊的小藍點正在緩慢移動,距離實驗室還有1.2公里。
"Professor Schmidt,我可以先走嗎?"她焦急地問,"我男朋友被困在暴雪里了。"
老教授從顯微鏡前抬起頭,銀白的眉毛擰成一團:"在這種天氣?太危險了!我讓保安開車送你。"
"不用了,他就在附近..."美羊羊已經(jīng)套上羽絨服,把圍巾裹到只露出眼睛,"明天見!"
沖出實驗樓,寒風(fēng)像刀子般刮過臉頰。美羊羊瞇起眼睛,沿著定位方向艱難前行。積雪沒過了腳踝,每一步都伴隨著咯吱聲和刺骨的濕冷。街燈在雪幕中變成模糊的光暈,偶爾有車輛緩慢駛過,濺起泥濘的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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