邁出江家老宅,江芮茵忽然停住了腳步,輕輕松開了被自己挽著的江梔鳶的手腕。
"姐姐,你怎么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"江梔鳶眼神疑惑的眼神惑,帶著幾分擔(dān)憂,纖細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探向江芮茵的額頭。
溫?zé)岬挠|感傳來,江芮茵卻沒躲,安靜地任由那只手貼在額前。她用余光瞥見江梔鳶那張寫滿關(guān)切的臉,不自覺地唇角微揚,浮現(xiàn)一抹轉(zhuǎn)瞬即逝的笑意,“我沒事?!痹捯粑绰洌袂橛只謴?fù)了往日的清冷。
“姐姐,你剛剛笑了!”江梔鳶眼尾彎起,兩個淺淺的酒窩在白皙的臉頰上若隱若現(xiàn)。
江芮茵別過頭輕咳一聲,語氣冷淡卻不著痕跡地柔和:“沒有,你眼花了。〞她的目光落在那對可愛的酒窩上,頓了頓才開口,“你為什么總愛笑?”
江梔鳶怔了一瞬,笑容漸漸斂去。為什么愛笑呢?許是想用笑容掩蓋內(nèi)心負面的情緒吧。
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:“因為笑容會傳染啊,看到別人開心,我自己也會覺得開心。所以姐姐,你也該多笑笑才是。”
她曾開心過嗎?從小不愛笑的她,直到那個人出現(xiàn),給了她溫暖與救贖。
可這份偏愛并非獨屬她一人,她承認自己的貪心,想獨占那份溫暖。
然而,那束光最終死在她眼前,她卻無能為力。從此江芮茵明白,唯有變強才能守護所愛,如今她已強大,但那人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江梔鳶察覺到江芮茵身上流露出的失落情緒。
在原著中曾提到過,女主的童年十分凄苦。她每天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般,時刻面臨著他人的殺意。若不奮起反擊,喪命的便會是自己。
可當(dāng)時的她不過是年幼的孩子罷了,命運如此不公,讓她承受了那個年紀(jì)本不該承受的一切。
然而,命運本就充滿了不公,自己也身負詛咒。但她從來不相信命運的安排,她偏要打破這種不公平,自己的人生要由自己主宰。
江梔鳶無法與他人共情,她的眼中,情感復(fù)雜多變,極易掌控人的心神。于是,她選擇了修煉無情之道。宗門里的師兄妹們都稱她冷血無情,就連師父也時常說她不懂情為何物。
但江梔鳶卻不以為意。“情”這種東西,她從未真切感受過。然而,自從踏入這個世界,她卻從喬舒窈幾人身上體會到了溫暖的親情,也感受到了江芮茵對她那難以言喻的微妙情緒。
讓她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,理智不停地提醒她,這份溫暖的親情并不屬于自己。可即便如此,她仍舊貪戀著此刻的美好,無法自拔。
江梔鳶緩緩地將雙臂環(huán)住江芮茵,她并不清楚江芮茵的童年經(jīng)歷了什么,原著中僅僅是以簡短的話語概括了因為某些個人原因才導(dǎo)致她變成了如今的模樣。
江梔鳶心中期盼著,這種方式或許能讓她感覺好一些。江芮茵的身子微微一頓,那該死的感覺又悄然襲來。
江芮茵的眼眸宛如寒潭,冰冷徹骨,沒有一絲溫度。
她纖手輕抬,將江梔鳶微微一推,動作雖輕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?!白甙??!彼脑捳Z簡短而淡漠。
……
江梔鳶和江芮茵上了車,喬舒窈的目光帶著幾分憂慮落在兩人身上,“怎么這么久才回來?芮茵,你爺爺跟你說了什么?”她的語氣里摻雜著掩飾不住的關(guān)切,卻也透出一絲疏離。
江芮茵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將一份黑色封面的文件遞到了喬舒窈手中。
前座的江賀文迅速掃過文件內(nèi)容,略微詫異,“股份轉(zhuǎn)讓協(xié)議?”
“嗯,他因愧疚要將百分之十的股份轉(zhuǎn)讓給我?!苯且鹨兄嚧?,聲音仿若清風(fēng)拂過般平淡,“不過,我不要,給你?!?/p>
江芮茵將一份文件推到江梔鳶面前,但她只是淡然地看了一眼,并未伸手去接。
身為前世豪門世家的千金大小姐,江梔鳶從未將財富放在眼里。宗門珍寶、奇珍異寶她都司空見慣,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對她而言實在微不足道。
更何況,雖然重生成了江家大小姐,但她自小就接受精英教育,被當(dāng)作接班人悉心培養(yǎng)。即便日后離開江家,憑借她的能力也足以獨立生存,活得瀟灑自在。
喬舒窈瞧著自己的兩個女兒,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無奈。世人多是嫌貧愛富,可到了自家女兒這兒,卻偏偏反了過來,對錢財毫無眷戀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