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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句話說出口,氛圍瞬間就結(jié)了冰。大抵張函瑞也沒有想過,喻沉西會說出這么陌生又這么刺耳的“憑什么”,一句“沒有義務(wù)”,就把過去所有一筆勾銷。
他怔了一瞬,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,巨大的無力感蔓延心臟。
兩秒過后,他居然擠出一絲冷笑。
張函瑞“對,你沒有義務(wù),我也沒有資格?!?/p>
張函瑞“喻沉西,你長本事了,我管不了你了?!?/p>
喻沉西“……”
她的本意不是想要他們之間鬧得更僵的。
喻沉西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解釋什么,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出來,就只能被定在原地,眼睜睜看著他轉(zhuǎn)身,進了樓道,伴隨一聲令人心顫的摔門聲。
她盯著那一扇緊閉的門,只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變得遠了,遠到看不見了。
張奕然“那你做出一個選擇的時候,就意味著你要放棄其他選項?!?/p>
喻沉西回頭,對上張奕然溫暖的眼睛。不知何時,他已經(jīng)站在自己面前,車已經(jīng)停在小區(qū)口。
兩個人步行往小區(qū)口走,司機下來給打開側(cè)門等候。
張奕然“學(xué)會習(xí)慣孤獨,是一個決士不得不接受的現(xiàn)實?!?/p>
喻沉西“我……”
她不知道該說什么,張奕然彎唇一笑,抬手示意。
張奕然“上車吧。”
喻沉西“好?!?/p>
兩個人一起坐在后排,喻沉西盯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,漸漸遠去的十四街區(qū)。
身側(cè),他溫和道。
張奕然“你見過左奇函,你覺得他怎么樣?”
喻沉西轉(zhuǎn)過來,回答得不假思索。
喻沉西“很厲害的決士,特別強,感覺能秒殺所有詭異?!?/p>
眼里的羨慕和崇拜快跳出來。張奕然忍不住彎唇,因為她眼睛亮晶晶的。
張奕然“是嗎,他確實很厲害。”
又緩緩收回目光,回想起關(guān)于一些左奇函的過往。
張奕然“我覺得他厲害,是因為他居然這么輕而易舉地放棄了所有?!?/p>
張奕然“家中世代從商,到了他父親手中家中事業(yè)發(fā)展如日中天,從出生起就是天之驕子,享受著家族幾代堆砌出的最優(yōu)資源。”
張奕然“但卻這樣輕易地和家里斷絕了關(guān)系,做了孤身一人的決士?!?/p>
這種人,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,明明可以選擇優(yōu)渥的人生,一片璀璨前途就握緊在自己手中,卻甘愿放棄,來做不知道哪個夜晚就可能死于詭異的決士。
就算很厲害,很有本事,殺了很多詭異,保護了很多人,也不會有人感激他。
張奕然“我問過他很多次后不后悔,他都告訴我,沒什么好后悔的。”
張奕然“他有他做決士的理由,盡管我不知道是為了什么,但總歸不是因為自己?!?/p>
張奕然“他選擇去守護別人的那一刻,就意味著他要放棄所有的得天獨厚?!?/p>
所以做決士,就必然要放棄一些東西,對于喻沉西來說,和張函瑞的關(guān)系,也是放棄之列。
喻沉西“嗯……”
她點點頭,又在思考幾秒過后好奇地抬眼。
喻沉西“那老師你呢,也是想守護別人嗎?!?/p>
她天真地注視著張奕然,他一時間避不開她太過無害的眼睛。
灼熱到刺得他心臟隱隱泛起鈍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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