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錦眼中閃過一絲感動,雙目含淚的看著弘歷,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,可卻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當(dāng)目光觸及弘歷至今還踩在地上,赤著的雙腳時,眼中的感動之色更濃了,看著弘歷腳上不知何時被劃破的累累傷痕,素錦想要起身,卻被弘歷按住。
“你如今要做的,就是好好休息,其他的都不重要?!?/p>
“可是,皇上,你的腳……”
“都是小傷罷了,朕自幼習(xí)武,這點傷算不得什么,等你睡著后,朕就去讓人包扎,快睡吧,別讓朕接著擔(dān)心了,嗯?”
素錦眨了眨眼睛,似是要逼回眼里的淚光,但淚水卻順著眼角落下,眼尾一片通紅,好似想讓弘歷放心一般,素錦飛快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珠,閉上雙眼,強行讓自己入睡。
弘歷就坐在床邊,守著素錦,待素錦呼吸終于平穩(wěn)后,這才小心的打開房門,對著早已守候在外的奴才和太醫(yī)壓低聲音道:“進來吧,都小聲些?!?/p>
說著,領(lǐng)著太醫(yī)來到床前,小聲道:“你來給她看看,今晚她受了驚嚇,朕不放心……”
“嗻,奴才遵旨?!?/p>
所有人都怕吵醒素錦,惹得皇上龍顏大怒,太醫(yī)拿過帕子,蓋在素錦的手腕上,仔細(xì)的為素錦把脈,好一會兒才神色凝重的收回手,小聲回稟,
“皇上,這位姑娘受了驚嚇,本喝點安神湯就好,只是,臣把脈時,發(fā)現(xiàn)姑娘體內(nèi)有許多暗疾,似是幼時沒有得到精心的照顧,又受了不少磋磨留下的,所以姑娘身體不好,往后若是不仔細(xì)溫養(yǎng),怕是有礙壽數(shù)……”
這話讓弘歷面色一變,強壓下心頭沖天的怒氣,咬著牙一字一句道:“朕命你拿出看家本領(lǐng),仔細(xì)調(diào)養(yǎng)好她的身體,有什么稀缺藥材,只管從朕的私庫中取用!若是能照顧好她,太醫(yī)院院判的位置就是你的,若是不能,那你們?nèi)揖鸵黄鹪诘馗飯F聚吧!”
太醫(yī)嘴里有些發(fā)苦,看皇上對這姑娘這般緊張的態(tài)度,想也知道是個要命的差事,可卻不敢拒絕,只能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磕頭領(lǐng)命,“微臣遵旨?!?/p>
隨后又補充了一句,道:“姑娘今日受驚了,夜里恐怕會起高熱,加之身體不好,可能會病上兩天,這幾日伺候的人一定要加倍小心。臣一會兒就給姑娘開藥,定要讓姑娘按時服用?!?/p>
“朕知道了,你下去開藥吧。”
待太醫(yī)離開后,弘歷來到院子里,看著跪了滿地的奴才,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,
“你們這群該死的奴才,你們就是這般伺候她的嗎?今晚起火時,竟然沒有一個人在她身邊,若不是朕及時趕到,還不知會發(fā)生什么!”
“一群膽大包天,肆意妄為的東西!都拖下去,送入慎刑司,往后再有人敢玩忽職守,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!”
一旁永壽宮里的奴才連連求饒道:“皇上饒命啊,是姑娘不讓奴才們在旁伺候的……”
“不讓你們在身旁伺候,門口守著都不會嗎?當(dāng)時居然還是朕第一個趕到的,要你們有什么用?還敢找借口糊弄朕?!都給朕拉下去!”
看著被堵上嘴,拖走的下人們,弘歷依舊不解氣的喚來一個貼身侍衛(wèi),道:“你去查查,她的家人都埋在哪里,派人去把她全家的墳都刨了,給朕挫骨揚灰!”
太醫(yī)方才的話,想也知道,素錦的暗疾都是哪里來的,他捧在手心都來不及的女子,居然在家中被如此磋磨,還留下一身暗疾,若不是人都死了,眼下就不止刨墳這么簡單了,他定要讓這群膽大包天的東西,知道知道什么叫帝王之怒!
絲毫不管其他人聽到這在當(dāng)下看來簡直何等的慘絕人寰,滅絕人性的命令時的震驚,弘歷目光凌厲的掃視了周圍一圈養(yǎng)心殿出來的,稱的上他心腹的奴才們,暗含警告的開口道:“你們跟在朕身邊也許久了,都知道朕的性子,所以,什么該說,什么不該說,不用朕親自教你們吧?”
“奴才明白?!?/p>
“若是敢走漏絲毫風(fēng)聲,傳到她耳朵里,哼,朕親自活剮了你們?nèi)?!?/p>
“奴才遵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