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輛不知行駛了多久,終于到達(dá)目的地。
車輛停下的緩沖,讓十二月和池騁都適時的睜開眼,好似剛剛睡醒。
發(fā)覺二人姿勢有些親密曖昧的十二月,面色微紅,目光閃躲,有些不敢看池騁,池騁好似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一般,只調(diào)笑道:“我是不是該說幸好你沒把口水流在我肩膀上?”
不然他真怕那塊皮膚怕是要被他……禿嚕皮了。
是洗,絕不是親,更不是舔!
這自然的態(tài)度,也讓原本有些羞澀的十二月放松不少,帶著嬌嗔的瞪了池騁一眼,“去你的。”
池騁哼笑一聲,轉(zhuǎn)身下車,為十二月拉開車門,二人都帶著笑意告別。
“你回去的路上,注意安全?!?/p>
“好。進(jìn)去吧,我看著你進(jìn)門了就走?!?/p>
“呦,池少還真有紳士風(fēng)度啊?!?/p>
“那必須的,我又不是什么很爛的人?!?/p>
十二月沖池騁揮揮手,臉上盡是笑意,隨后轉(zhuǎn)身,笑意瞬間消失不見,轉(zhuǎn)身打開別墅的大門,回了家里。
十父十母早已休息,十二月輕手輕腳的走上樓,回了自己的房間,打開燈,藏在窗簾后,默默的注視還站在汽車旁的池騁。
昏暗的路燈下,池騁站在車旁,眉眼隱藏在黑暗里,看不清他的表情,唇間含著一根沒點燃的香煙,身高優(yōu)越的他,隨意的斜靠著車,胳膊搭在車頂,整個人散發(fā)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優(yōu)雅和野性。
黑夜和池騁無比適配,明明只是一個隨意的動作,卻有著撲面而來的危險感,他就好像以黑夜為偽裝,蟄伏在暗處的猛獸一般,一旦咬住獵物,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爆發(fā),不死不休……
他好像,比曾經(jīng)變得更危險了……
十二月心頭微縮,一言不發(fā),直至目送池騁上車離開,這才松了一口氣。
危險的男人,固然迷人,但也要考慮會不會傷人傷己。
她素來第六感敏銳,對一切帶著危險的東西都敬謝不敏,要不是無可奈何,她還真不愿意招惹池騁這么一個危險人物。
此次攻略池騁,她只想利用池騁幫十家渡過危機(jī),并沒有想過要和池騁有以后,要是攻略成功,她拋棄池騁是必然的。
上一次她為了躲避池騁,為了利益跑出國,池騁沒有報復(fù)她,但這一次變得更加危險的池騁,也能忍受她的拋棄,不會報復(fù)嗎?
她不知道答案,可池騁花花公子的名聲,倒是給了她很大的慰籍。
明面上的拋棄,肯定不行,容易遭受報復(fù),但等十家渡過難關(guān),她完全可以照著池騁討厭的類型,和他鬧,和他作,惹他厭煩,到時候,他膩了,都不用她再主動作些什么,池騁都會先一步拋棄她。
她能安全脫身,還能得到受害者的名聲,簡直完美。
至于說花花公子從良?池騁為她收心?
呵,她從不信這個,也自覺自己沒那么大的本事。
更何況,池騁流連花叢多年,什么沒見過,什么沒玩過?
一時的新鮮感,不足以引的他一輩子的駐足。
默默拉上窗簾,十二月轉(zhuǎn)身去洗漱……
池騁目送十二月進(jìn)門,看著那個熟悉的房間,亮起燈。
能不熟悉嗎?
他高中下了晚自習(xí),跟在她身后,看著這盞燈看了三年。
她出國后,為了躲開他,基本都是十父十母出國看她,這盞燈再也沒在夜里亮起過。
她可真狠心啊。
如今熟悉的燈光亮起,他的心頭微微鼓脹,有種莫名的滿足。
黑暗極好的隱藏了他眼底的兇性和臉上帶著些癲狂的笑意。
他等她,等了太久太久。
他沒辦法忘記,當(dāng)初他剛從生死邊緣逃離,打出那通電話時,撕心裂肺的痛意。
她對所有人都那般溫柔,就連拒絕別人,也會禮貌體面,唯獨對他,是那樣不留余地的絕情。
他說過,他會報復(fù)她的,一定會!
今晚她生疏的勾引,他全盤接收,就是在給她釋放出允許她接近的信號。
他太了解她了,她就像一只兔子一樣,有任何風(fēng)吹草動,就會把自己縮進(jìn)洞里,但偏偏,她還有極好的嗅覺,對危險極為敏感。
更擅長權(quán)衡利弊,一旦讓她覺得危險和收益不成正比,她就會果斷的轉(zhuǎn)換目標(biāo)。
為了不打草驚蛇,他小心隱藏自己,一點點磨去那些危險的棱角,消弭她的警惕,暗地里則是將捕獵的利爪,小心又仔細(xì)的打磨鋒利,見血封喉。
他會引導(dǎo)她,一點點踏入他早就為她編織好的陷阱里。
當(dāng)初無能為力,這一次她既然選擇先開始,那游戲什么時候結(jié)束,他說了才算……
暗處的目光,讓蓄勢待發(fā)的池騁,渾身緊繃,血液翻涌,變得越發(fā)興奮,垂頭掩去笑意,將未點燃的香煙,扔在地上,抬腳碾碎,努力裝出人畜無害的模樣,抬手打開車門,車輛離開原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