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散落著用過的口罩、沾血的紗布、空礦泉水瓶和嘔吐物的痕跡。
診室的門不斷開合,每一次推開,都能瞥見里面更深的混亂,病床上堆滿凌亂的被單,監(jiān)護儀的警報聲此起彼伏,無人理會的藥瓶滾落在地。
空氣中飄浮著某種不可見的東西,走廊盡頭,一扇破碎的窗戶有風進入,發(fā)出沙沙的聲響,像某種低語。
林熙和來到市中心最大的醫(yī)院,戴著口罩,像是全面武裝過的,她見過上次在現(xiàn)實生活中的病毒的場景,自然也預料到了現(xiàn)在的場景。
看到一個護士拿著吊瓶匆忙跑,她趕緊抓住護士衣服的一角,攔住了護士。
林熙和我想見你們院長,帶我去?!?/p>
護士本來戴著有色眼鏡,想要嘲諷一下的,突然,林熙和從包里拿出數(shù)不清的紙鈔,她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。
“好好好,女士,請跟我來!”
林熙和跟著護士來到醫(yī)院頂樓的辦公室,敲開門看到了坐在椅子上,俯瞰著城市光景的院長。
林熙和你好,我叫林熙和,我......……
還沒說完話,就看到院長的樣子有些發(fā)愣,和那天在商場上發(fā)瘋說病毒的人一模一樣。
院長看著很沉穩(wěn)內斂,與那天的人截然不同。
院長:“你好!”
他看到林熙和愣了一下,就知道她看過熱搜,因為他是瘋子的這個事情已經被記者們掛在熱搜了。
林熙和院長我這次來是想說關于這個感冒的事情,我也感覺這個事情沒這么簡單。
“沒錯,這都是一個巨大的陰謀,這就是一個病毒,他們組織團隊研制病毒然后散發(fā)出去,最后還把所有的科研人員殺死了!他們都是畜牲,這是危害全世界!我想把這件事情通告世界,讓大家團結起來,可是卻沒人”
說著說著由平淡的語氣轉為憤怒。
林熙和聽著他說的話也猜個差不多是,她感覺這好像確實是何景明能做出來的事情。
林熙和那院長,有解決這個病毒的疫苗嗎?
“唉,疫苗別人已經研究出來了,只是?!?/p>
說到這就停了,看了眼窗外的廣闊天空
“只是我不知道怎么研究出來的,沒辦法只能這樣了?!?/p>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他們 聊了很多,院長也很親民,接地氣。
在這之中,林熙和大概猜到了何景明散發(fā)的病毒,也發(fā)明了疫苗。
林熙和走在路上,因為病毒的原因,走在路上或者在公路上開車的人普遍都在咳嗽,不停的咳嗽。
突然,有人抓住了林熙和的胳膊,拽到了小巷里。
林熙和沐刈?
林熙和驚訝的問。
沐刈我看到你從醫(yī)院出來了,還去了那個院長的辦公室?
林熙和是,關你什么事。
林熙和剛想走,又被他拽了回來。
沐刈那你應該知道了吧?
林熙和知道了,所以呢,你還想說什么!”
林熙和說著突然感覺喉嚨不舒服,想忍住,但是還是發(fā)癢
林熙和咳咳咳!
沐刈呦?不會得病毒了吧?林熙和?
沐刈觀察著她的表情。
林熙和你都知道了?那我就不藏了,其實我一直都想問,大學的時候在爛尾樓,你在另一個高樓上射擊,你為什么要射擊我?
沐刈這是我的任務,我從小被何盛收養(yǎng),這是他派得最后一個任務,他的人也一直在盯著我,殺了你還可以解決何景明一蹶不振的問題,這是最好的!
林熙和那這個病毒是何景明散發(fā)的?他為什么要這樣!
沐刈還不是因為你,因為你死了,何景明就想讓所有人都為你陪葬,特別是所有欺負過你的人都被殘忍的殺死了。
林熙和的眼角有些泛紅,沒想到何景明會用這么殘忍的方法為自己報仇。
林熙和他好糊涂啊。
沐刈我勸你趕緊回去吧,何景明猜疑重,就算你付出全部想讓他知道你是林熙和,他可是不會信的。
沐刈勸誡道。
林熙和我不會走的,我想阻止他這么做
林熙和的眼神堅定。
沐刈有些嘲諷的說。
沐刈呵!你拿什么阻止!真情?屁都沒有!有可能你這病都是何景明搞的,你又能做什么呢。
林熙和那你和江婉吟呢。不是真情?那你還關著她干什么。
沐刈沒有說話看著她,走出了小巷。
沐刈她和你不一樣!至少她是活生生的自己,而你是披著蘇暖的皮!
林熙和聽到了他說的話,話語像是利刃深深的刺進自己的身體,也不想這樣,也卻不得不這樣,蹲坐在巷子里,看著上方狹小的天空,留著兩行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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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莊園,看到拿著行李要走的劉媽。
林熙和劉媽,你這是要走了嗎?
劉媽:“唉,這外面不太平啊,因為病的事情都亂了,小何要我回老家,說農村可能會好的,就讓我回家了?!?/p>
看著林熙和有些虛弱,想到了前幾天下藥的事情,緊張到手里的行李桿掉下了地上。
林熙和感到奇怪,撿起行李。
林熙和劉媽?你怎么了。
劉媽眼神閃躲:“孩子啊,這病來的蹊蹺,檢查檢查身體,你也趕緊回去吧”
林熙和嗯嗯,我知道了,謝謝劉媽?!?/p>
“那我走了,再見?!?/p>
林熙和再見。
林熙和回過頭看劉媽的背影也有些迷茫了,不知如何是好。
林熙和劉媽這是怎么了,檢查身體?她怎么知道我患病了?奇怪。
回到了房間,躺在床上蜷縮著,面色蒼白,看起來很虛弱。
林熙和難道沐刈他說的都是真的?是何景明給我下的藥嗎?
林熙和唉,世事無常啊。
林熙和窩在被子里睡著了。
夕陽西下,透過窗戶染成了紅色,夕陽像一灘漸漸暈開的血,浸透了半垂的窗紗,漫過床單,再爬上她的臉。
她靜靜地躺著,幾乎與蒼白的枕頭融為一體,唯有那層薄薄的夕照為她鍍上一點虛假的生氣。
可能她的眼皮太重了,也可能是不愿醒來,于是她閉著眼,任由那抹殘陽一寸寸褪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