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飯后,張函瑞取出隨身攜帶的地圖鋪在桌上。
張函瑞淮州水系復(fù)雜,若堤壩真如奏報所說偷工減料,汛期將至,恐怕...
張桂源所以朕要親眼看看。
張桂源站在他身后,俯身查看地圖,胸膛幾乎貼上張函瑞的后背。半標(biāo)記后,這種距離變得自然而然,兩人都不覺得有何不妥。
張函瑞指著地圖上一點。
張函瑞這里最危險,兩河交匯,一旦決堤...
他忽然停住,因為張桂源的手覆上了他的手背。乾元的體溫透過皮膚傳來,讓他心跳漏了一拍。
張桂源明日就到淮州了。
張桂源低聲道。
張桂源睡吧。
燭火熄滅后,兩人和衣而臥。床確實夠大,中間還能再躺一人。張函瑞背對著張桂源,聽著身后均勻的呼吸聲,莫名感到安心。
淮州城比想象中繁華。街道兩旁商鋪林立,行人如織,絲毫看不出堤壩危機的跡象。
張桂源表面功夫做得不錯。
張桂源冷笑,牽著張函瑞的手走進一家茶樓——在外人看來,這只是丈夫?qū)善拮拥捏w貼。
茶樓里,說書人正在講當(dāng)朝帝后的故事。
萬能角色...話說那皇后娘娘雖是坤澤,卻有一身好武藝!胡人使節(jié)來朝時,他一把彎刀舞得虎虎生風(fēng),嚇得那胡人使節(jié)屁滾尿流...
張函瑞一口茶差點噴出來。張桂源眼中閃過笑意,在桌下輕輕捏了捏他的手。
萬能角色這位客官也懂武藝?
鄰桌一個商人突然搭話。
萬能角色我看您指節(jié)有繭,像是習(xí)武之人。
張桂源眼神一凜,將張函瑞的手握得更緊。
張桂源內(nèi)子自幼體弱,習(xí)武強身而已。
那商人訕訕地笑了笑,不再多問。張函瑞卻注意到,張桂源自稱"我"而非"朕"時,有種奇異的親昵感。
離開茶樓后,兩人扮作查看貨源的商人,前往堤壩視察。情況比想象的更糟——所謂新建堤壩,不過是往舊壩上糊了層新土,里面早已被蛀空!
張桂源這群蛀蟲!
張桂源怒不可遏。
張桂源朝廷撥的銀子,就修出這種東西?
正說著,天**然電閃雷鳴,暴雨傾盆而下。
張函瑞不好!
張函瑞臉色驟變。
張函瑞這壩撐不住這樣的雨!
仿佛印證他的話,遠處傳來一陣可怕的轟鳴聲——堤壩決口了!
洪水如猛獸般沖入下游村莊。張桂源和張函瑞趕到時,已有數(shù)十間房屋被沖垮,哭喊聲不絕于耳。
張函瑞陛下...老爺,我們得幫忙!
張函瑞急道。
張桂源當(dāng)機立斷。
張桂源你去組織婦孺往高處撤,我去找當(dāng)?shù)乩镩L調(diào)人救災(zāi)!
兩人分頭行動。張函瑞迅速摘下面紗,挽起衣袖,指揮驚慌的人群向附近山坡轉(zhuǎn)移。他的藍風(fēng)鈴信引在危機中變得清冽而鎮(zhèn)定,奇跡般地安撫了躁動的人群。
萬能角色我兒子還在屋里!
一個婦人哭喊著要往洪水里沖。
張函瑞一把拉住她。
張函瑞哪間屋?
萬能角色村頭那棵老槐樹旁...
張函瑞二話不說,抄起一根長竿就向村頭奔去。洪水已沒過膝蓋,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。當(dāng)他終于來到那間搖搖欲墜的茅屋前時,聽到了微弱的哭聲。
TBC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