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風微拂樹梢,和煦的陽光照在紫藤花架上,在地面留下斑駁的影子。
花架的陰涼下,藤編的躺椅上,一位身著鵝黃色羅裙的女子安靜的躺在上面,發(fā)絲隨著風微微拂過面頰,眼眸輕闔,纖長的睫毛像兩只小蝴蝶,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。
一旁的小桌上還放著果子、茶水,以及被翻了一半的話本子。
原本應是一副極美的畫面,但下一秒,一個一身粉色襦裙的小丫頭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,一副無奈的語氣道“小姐,你怎么又睡覺了?天氣這么好,出去走走也行啊,別總窩在家睡覺了?!?/p>
無憂睜開眼睛,嘆了口氣道“你一會兒跑過來一趟,我哪能睡得著?”
桃夭嘿嘿笑道“我這不也是為了小姐好嘛,白天睡多了,晚上您又睡不著?!?/p>
“可是不睡覺也無事可做啊!”
以前在無憂境的時候,她若是實在無聊了,就用沉睡來打發(fā)時間。
桃夭想了想道“呃,要不您去找段娘子玩吧,昨日我碰到汀州,她說她們要做豆煎給二殿下染頭發(fā)?!?/p>
“給豹豹染頭發(fā)?”
無憂想起豹豹那一身黑亮的皮毛,沒想到變成人了還需要染頭發(fā)。
突然來了興趣,無憂問道“什么時候?”
桃夭道“我剛才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段娘子抱著個盒子去了趕山堂,現(xiàn)在應該已經(jīng)開始染了吧?”
“啊?那你怎么不早說!”無憂連忙起身往外走去。
趕山堂前廳沒有人,估計遲雪又跑出去了,無憂直接去了后院。
才剛進后院,無憂就看到久宣夜披頭散發(fā)的坐在石階上,半夏正拿著一個類似毛筆的刷子在他頭上用力的懟著。
無憂疑惑道“你們在干什么?”
二人聽到聲音都抬頭朝無憂看去,段半夏笑道“我在給宣夜染頭發(fā)?!?/p>
“呃…”無憂看了眼久宣夜,一臉糾結(jié)的表情道“你確定這是在染頭發(fā),而不是跟他有仇嗎?”
段半夏順著無憂的目光低頭看去,只見久宣夜額頭、臉上、身上都是滴下來的黑色汁水,頭發(fā)也亂糟糟的,看起來好像剛被‘虐待’了一番。
“怎、怎么都流下來了?”段半夏尷尬道“我?guī)湍悴烈徊?!?/p>
說著就要去一旁的托盤里拿帕子,結(jié)果動作太急,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角,身體失去平衡,整個人都朝前撲過去。
一旁的久宣夜下意識的伸手拉了她一把,結(jié)果用力過大,段半夏順著力道朝后仰倒,直接摔進了久宣夜的懷里。
“哇哦~”無憂連忙用兩只手捂住臉,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到。
久宣夜:……
如果你捂著眼睛的手指沒叉開那么大的縫兒我就信了!
段半夏躺在久宣夜懷里還有些愣神兒,半晌才反應過來,連忙站起身,臉紅紅的低著頭不說話。
遲雪從外面跑進來,見院子里這么多人,笑問道“怎么這么多人?你們在干什么?”
“呃…”久宣夜道“半夏在幫我染頭發(fā)?!?/p>
“染頭發(fā)?”遲雪沒忍住笑道“你要不說,我還以為你在用豆煎洗澡呢!沒見誰染發(fā)染的滿身都是的。”
段半夏聞言低著頭,更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