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姐,夫人找您。"剛梳洗完畢,丫鬟就匆匆來報(bào)。
來到正廳,李芝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,平日難得一見的父親竟也在場。
更奇怪的是,向來嚴(yán)肅的李父今日竟對她和顏悅色,說了些"要懂事"、"為家族爭光"之類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,直到被李母不耐煩地趕走。
"芝芝..."李母神色復(fù)雜地遞來一杯溫水,"以后若是嫁人了,你得自己多長個(gè)心眼。出門在外,誰也不要信。"她的聲音有些哽咽,"父母離得遠(yuǎn),幫不了你。若是受了委屈...或是缺錢了,記得寫信..."
"什么?"李芝依舊一頭霧水,正要詢問,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。
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,母親關(guān)切的臉漸漸模糊。
她試圖抓住桌角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手已經(jīng)使不上力氣。
最后的意識里,只聽見李母帶著哭腔的嘆息:"別怪爹娘..."
黑暗如潮水般涌來。
……
"新娘子醒啦!"
一個(gè)女子的聲音傳來,李芝艱難地睜開眼。
視線被一片鮮艷的紅色遮擋,她下意識伸手,卻摸到了厚重的蓋頭。
低頭看去,自己竟穿著一身繡金描鳳的大紅嫁衣!
身下傳來輕微的搖晃感,耳邊是潺潺水聲…她在一艘裝飾華麗的花舫上!
"這、這是怎么回事?"李芝猛地掀開蓋頭,對上侍女們驚愕的目光。
船艙內(nèi)張燈結(jié)彩,紅綢繞柱。
圓臉侍女最先反應(yīng)過來,堆著笑上前:"姑娘別急,咱們這是去宮門的路上。"
"宮門!"李芝如遭雷擊,瞬間明白了母親的異常。
“只是…為什么…”
她哥不是說他們家沒被宮門看上嗎。
再說了,嫁到宮門她又不一定會反對,父母就不能和她商量商量,用不著偷偷摸摸的把人嫁走了吧。
她踉蹌著站起身,卻因藥力未消又跌坐回去。
侍女七手八腳地按住她:"小姐可使不得!這親事已經(jīng)定下了,聘禮都過完了..."
"你們不用擔(dān)心,我并非要悔婚。"李芝強(qiáng)自鎮(zhèn)定,理了理嫁衣的袖口,故作溫順地坐穩(wěn)。
她必須弄清楚狀況。
"你們...是宮門的人?"她試探性地問道。
"是。"其中一名侍女簡短回答,
李芝心中一緊,繼續(xù)追問:"那你們可知,如今角宮的宮主是誰?可是宮尚角?"
兩名侍女聞言,互相交換了一個(gè)眼神,卻都閉口不言。
"小姐請蓋好蓋頭,"其中一人岔開話題,"一會兒就到岸了。"
李芝又試探著問了幾個(gè)問題,可兩人始終守口如瓶。她只好作罷,悄悄檢查身上的物品,除了一沓銀票,竟空空如也!
連宮尚角送她的玉佩都不在身上!
李芝指尖發(fā)涼。那玉佩不僅是定情信物,更是她在宮門行走的憑證。
如今沒了它,別說確認(rèn)宮尚角現(xiàn)在是死是活,就連自保都成問題。
花舫緩緩靠岸。
李芝被侍女?dāng)v扶著走出船艙,蓋頭下的視線只能看到腳下的路。
她隱約察覺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