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東家,李記票號掌柜求見。"管事壓低聲音,"說要訂制一尊鎮(zhèn)宅的琉璃貔貅。"
鄭楚玉唇角微揚,取出早備好的圖樣:"告訴他,須用昆侖玉粉入料,眼珠要嵌夜明珠,開價..."她比了個手勢,"不少于這個數(shù)。"
暮色四合時,二十輛罩著青布的馬車悄悄駛?cè)胛焊T。
鄭楚玉在書房展開《農(nóng)具推廣策略》,手邊草稿紙算出她今日進(jìn)賬已夠建五所學(xué)堂。
窗外忽然傳來清脆的碰撞聲,新做的玻璃風(fēng)鈴在晚風(fēng)中輕吟。
她摩挲著手中軍報,摸到旁邊那塊魏邵親自做的玉佩。
“不知道,他現(xiàn)在怎么樣…”
……
晶瑩剔透的玻璃制品在漁郡掀起了一陣旋風(fēng)。
那些前來采買的富商貴女們,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被那些透明的制品所吸引。
"這...這透明的磚塊可賣?"一位身著錦緞的商人指著展示廳的玻璃磚墻,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(fā)顫。
他的手指在距離墻面寸許處徘徊,似乎生怕一碰就會讓這夢幻般的景象消失。
管事微微一笑:"自然是要賣的。不過此物運輸不易,需提前半月預(yù)定。"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衣襟上繡著的家徽,心里已將這單生意的價碼往上提了三成。
另一位客人則盯上了整面的落地玻璃窗:"若是在我府上裝上這樣的窗戶..."他的眼神恍惚,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了陽光透過玻璃灑滿廳堂的景象。
“也是可以的,不過大塊完整的玻璃,在價格上…”
漁郡的玻璃生意如火如荼,每日都有滿載金銀的馬車從"澄明閣"后門駛出。
鄭楚玉站在閣樓窗前,看著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,指尖輕叩窗欞:"是時候把生意做到其他城池了。"
但走出巍國,策略就不得不變。
畢竟在人家地盤,太高調(diào)容易被一鍋端。
在邊州的都城,最繁華的街市上多了一家不起眼的"明光雜貨鋪"。
鋪面樸素,招牌陳舊,與兩旁金碧輝煌的商鋪相比簡直寒酸。
只有走進(jìn)店內(nèi),才能在那看似隨意的貨架上發(fā)現(xiàn)幾件晶瑩的玻璃器皿,一只雕花酒杯,一對素面花瓶,都巧妙地混在普通瓷器之間。
"掌柜的,這個..."一位戴著面紗的貴婦指著玻璃花瓶,聲音壓得極低。
"夫人好眼力。"掌柜同樣低聲回應(yīng),"這是從西域來的稀罕物,整個邊州找不出第二件。"
與此同時,在邊州最有名的"金玉樓"首飾鋪里,柜臺最顯眼的位置悄然擺上了幾件玻璃首飾。
晶瑩剔透的耳墜在燭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,引得貴女們頻頻駐足。
"這是我們新到的'冰晶淚',戴上它,連汗珠都像是晨露般動人。"金玉樓的伙計熟練地推銷著,卻絕口不提這些首飾的來源。
鄭楚玉聽著各地傳回的密報,唇角微揚。
她特意囑咐各地管事:"莫要張揚,就當(dāng)是尋常買賣。"
太過顯眼的財富往往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