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問著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羅韌的手背,"你仔細和我說說。"
羅韌沉默片刻,仰頭望向星空。城市的燈光太亮,只能看見幾顆最倔強的星星還在閃爍。
"當年我和老爺子鬧翻,一怒之下去了東南亞。"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久遠的痛楚,"去到黑砂的時候,我發(fā)誓要混出個人樣才回去......"
夜風拂過,帶著不遠處酒吧的喧鬧聲。
羅韌的講述斷斷續(xù)續(xù),像是在揭開結痂的傷疤。
他說起地下拳場的血腥,說起那些用命換來的格斗技巧,說起為了保護他而倒下的兄弟們。連璉能感覺到他的手臂在微微發(fā)抖。
"最后那場廝殺,我和青木都以為獵豹死了。"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,"我是抱著必死的心才把獵豹重傷,和青木一起逃出來的,后來輾轉回國......只是沒想到她還活著。"
連璉突然坐直身體,眼中閃過一絲銳光:"這就說得通了。以你的判斷,她受了重傷肯定是活不成了。卻偏偏活了下來,說明她身上肯定有心簡!"
她握住羅韌的手,發(fā)現他的掌心冰涼:"放心,只要她敢來,我就讓她有去無回。"
"這次......我和你一起對付心簡。"
羅韌轉頭看她,他忽然覺得胸口那股郁結多年的悶氣散了些:“好?!?/p>
"咯咯咯!"
對面院子里突然傳來一陣嘹亮的雞鳴,打破了夜的寧靜。
緊接著是張叔暴躁的吼聲:"一萬三!這雞要是再叫我就煮了它!"
"張叔您息怒??!"炎紅砂的聲音由遠及近,伴隨著慌亂的腳步聲。
兩人探頭看去,只見炎紅砂抱著一只羽毛油亮的大公雞,后面跟著手忙腳亂的一萬三,兩人狼狽地逃進樓道。
"我覺得這雞還挺有靈性的。"連璉忍不住笑道,"等曹嚴華跟著木代回來,我問問賣不賣。"
羅韌低笑出聲:"估計難了,那可是他的心頭肉。"
他想起曹嚴華每天雷打不動給雞梳毛的樣子,笑意更深了些。
笑著笑著,他突然收緊手臂,將連璉整個擁入懷中。
他的下巴抵在她發(fā)頂,聲音悶悶的:"謝謝你,連璉。"
連璉在他懷里轉過身,伸手撫上他的臉頰。
月光下,她看見羅韌眼中閃爍的水光。沒有多余的言語,她輕輕吻了吻他的嘴角。
風再次拂過,帶著夜的涼意。
樓下傳來張叔無奈的嘆息和炎紅砂小聲的安撫,遠處偶爾有車輛駛過的聲音。
但在這個小小的陽臺上,時間仿佛靜止了。
羅韌將連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,那里跳動的節(jié)奏漸漸與她同步。
他忽然覺得,那些陰暗的往事,似乎也沒那么難以面對了。
"明天開始,我們一起面對。"連璉靠回他肩頭,"獵豹只要出現,我就能取走她身上的心簡。"
羅韌"嗯"了一聲,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她的發(fā)絲。他突然想起什么:"對了,那只雞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