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季雅撇了撇嘴,哼哼兩聲:“哼,一個傻乎乎的一頭熱,一個明明動了心卻還板著張臉…我是看不慣他們明明互相喜歡卻又遠離彼此?!?/p>
“可他們畢竟人妖殊途?!?/p>
“人妖殊途又怎么樣?我覺得,彼此有情的人最后還是會糾纏到一起去?!彼f。
幾天后,長安城各大茶樓酒肆里,縣主的風流韻事又更新了。據(jù)說那位之前被縣主看上的梅逐雨,竟被“請”出了府邸。
據(jù)目擊者稱,梅逐雨本人倒是干脆,也沒多作爭辯,當真就收拾好了自己那點簡單的行李,搬出了武國公府。
裴季雅陪著南魚在茶樓里聽書,恰好聽到鄰桌議論此事。
他立刻湊到南魚耳邊,壓低聲音,語氣里滿是嫌棄:“真是個沒用的男人,換做是我,認定了一個人,打死我也不走。就算被扔出去,也得天天賴在門口,非得磨到他們心軟讓我進去不可!”
南魚正聽得入神,聞言忍不住瞥了他一眼。
裴季雅意識到自己說多了,立刻收起了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,變戲法似的將一小碟剝得干干凈凈的瓜子仁遞到她手邊,臉上寫滿了我最善解人意。
“你也吃?!蹦萧~忍著笑,倒了一小撮在他碟子里。
其實她并非真的多想吃瓜子,只是想看一下裴季雅的小表情,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樣可愛。
后來,梅逐雨那邊一直沒什么動靜,武楨也似乎憋著一股氣,沒再有什么表示。
南魚見當事雙方都這般沉得住氣,便也將這事暫且放下,不再過多關注。
但,她卻并未真正放松下來。
不知為何,近來她總是隱隱覺得長安城的氣氛有些怪異,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彌漫在空氣中。
更讓她在意的是,她看到了自己的因果線,近日竟異?;钴S,時常毫無征兆地輕微跳動。
這是從前從未有過的情況。
因果異動,往往預示著將有大事發(fā)生,大多都是與她自身的機緣或劫難有關。
至于究竟是福是禍,此刻還難以預料。
兩天后。
長安城內發(fā)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事,許多普通的百姓,竟在光天化日之下,出現(xiàn)了妖變!
有些人身上莫名長出鱗片或毛發(fā),有些人行為舉止變得狂躁異常。
就在城內亂象漸起之時,南魚那一直躁動的因果線驟然暴漲,如同有了生命般,為她指了一個方向。
她沒有絲毫猶豫,立刻追尋而去。
最終,她的腳步停在了一家看起來頗為雅致的書肆門前。
這家書肆…
她看著竟有幾分眼熟。
略一回憶,便想起這書肆的老板似乎是自家魚干鋪的???,時常派伙計過來買上幾包小魚干回去。
南魚蹙眉,邁步走了進去。
店內此刻并無客人,掌柜也不在,只有一個小學徒正無精打采地打著瞌睡。
忽然,一縷讓她極不舒服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。
這股氣息…很熟悉。
十八年前,她初臨此世,被天雷劈得奄奄一息時,曾嗅到過這股氣息。